寒风凛冽,直刺骨髓。
上京皇城的掖庭深处,显得格外凄清与寂寥。
杨柳萍,这位曾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此刻却身着简陋的宫女服饰,正低头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奋力搓洗着尚衣局送来的繁重衣物。
月色如水,温柔地洒在她那曾经风华绝代的娇躯上,却也映照出她此刻的窘迫与无奈。
她的双手早已被寒冬里刺骨的冷水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但她依旧咬牙坚持,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几名宫女又端着沉甸甸的衣物走来,为的李嬷嬷,一脸刻薄相,毫不客气地指挥道:“杨柳萍,你再把这些衣服洗了就可以去吃饭了。”
她的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
杨柳萍抬头,望着眼前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衣裳,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她轻声请求:“李嬷嬷,可现在已是亥时了,天色已晚,我能否明日再洗?”
李嬷嬷闻言,脸色一沉,怒声道:“这些都是香妃娘娘的衣物,明日晌午就要送去凤宁宫,要是耽误了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锐,“怎么?到了这掖庭,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还把自己当贵妃娘娘呢?”
杨柳萍心中苦涩,却只能勉强解释道:“李嬷嬷误会了,我只是担心过了亥时,膳房那边恐怕已经没有吃的了。”
李嬷嬷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的晚饭,我给你带来了。”
说着,她朝身后一名宫女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宫女将一个破旧的纸包随意地扔在地上,冷冷道:“吃吧!”
杨柳萍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得不强忍着屈辱,连忙捡起地上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拭去灰尘,然后缓缓打开。
只见里面装着一个冰冷的馒头,硬邦邦的,毫无热气可言,但这是她今晚唯一的伙食。
回想起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杨柳萍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换作以前,这些低等的宫女哪个敢如此对她?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都足以让她们心惊胆战,更不用说如此羞辱了。
正当她愣神之际,李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愣着干什么?就在这吃吧,吃完赶紧干活!”
面对这些宫女的欺凌与侮辱,杨柳萍虽然心中愤怒难平,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她刚准备拿起馒头,就在这时,一道嘹亮而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放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抬眸望去。
只见赵胤乾迈着大步走来,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而赵元霸则装扮成一名太监,紧紧地跟在赵胤乾的身旁,神色警惕。
李嬷嬷见状,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行礼道:“老奴拜见武王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
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不敢直视这位权势滔天的皇子,齐声道:“愿殿下万福金安。”
杨柳萍见状,本能地想要跟随着众人一同下跪行礼,却被赵胤乾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了下来。
他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妃,万万不可,我赵胤乾可受不起你这等大礼。”
杨柳萍苦涩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嘲:“武王殿下,你言重了。
我早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贵妃了,如今的我,不过是掖庭里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罢了。”
赵胤乾轻轻接过杨柳萍手中那略显干瘪的馒头,眉头紧锁:“她们就给你吃这些?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
杨柳萍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淡然与无奈:“如今我身负罪名,能有口吃的,已是莫大的皇恩,我又怎敢奢求更多呢?”
一旁的赵元霸目睹此景,心中的愤怒与羞愧交织在一起,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仿佛在为生母杨妃的遭遇感到深深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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