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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泥塑一样的看了外面半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擦擦脸对四儿说:「常二爷那药说能支持多久了没?」
四儿答道:「二爷没说,就说爷就算再难受,这药应该也能支撑上一两个时辰。
」
李顺点了点头说:「成,我两个时辰之内就回来。
你好生看著他,要醒了,就说我有事回府,马上就回来,叫他别担心。
」说著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说:「你把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回头我过来搬。
」
温庭玉摇摇晃晃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裹著一件披风靠在李顺怀里,他半张著眼睛看了看旁边,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小马车里。
李顺见他醒了,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见没出冷汗。
这才松了口气,轻轻的说:「我刚做了个主,把你接去我那住,你……不会怨我自作主张吧。
」
温庭玉觉得自己身上的筋骨比昨天还要酸,被马车一颠,痛得快散架。
他两眼亮晶晶的看著李顺,嘴角含著笑说:「怨,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侧头又是一口咬在了李顺的脖子上。
李顺觉得温庭玉的牙咬在他脖子上,他笑了一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抓著温庭玉的手说:「成,怨,咬吧,别咬太深了,脖子上有个牙印不好看。
你真是,明明是个属猴子的,偏好像属小狗的一样,开心不开心都爱咬人。
庭玉,身子觉得怎么样?还是没力气吗?」他碰著温庭王的指尖,只觉得他的手轻轻的发著抖,心底叹了口气,知道温庭玉的身上一定是难过得很,他也做不了什么,只用手紧了紧温庭玉的身子,轻轻说:「我知道这时候搬你,你一定是难过。
我叫车夫捡了平路走,庭玉,你忍忍,估摸著快到了,到了我那,你怎么咬我都没关系,只怕我的床没那张雕花床舒服。
」
温庭玉松开口,靠在李顺肩上说:「你……你果然是个知道我的……我也知道,你绝不会让我苦著的是不是?我猜猜,你包管是在那张床上垫了几层的垫子,你给我用的,肯定是你最好的被子对不对?顺哥,当年那帕子,你真的不是当儿戏掀的?」
李顺脸一红,他回府的时候,果然是叫下人往床上多垫了几床垫子,又翻出一张锦被铺在床上,一点不差的全叫温庭玉猜对了。
他嘿嘿笑著抵著温庭玉的头说:「知道你从小聪明,也别老挤得我这个笨的。
再说,从小到大,我几时跟你儿戏过?」
温庭玉笑著说:「呸,从小只有你欺负我,我几时欺负的了你。
你不儿戏?我四岁的时候,你装了拍花子的拐带我,骗我一个人跟上地庙那哭了一个时辰。
你,你,你也好意思说。
」
李顺蹭了蹭温庭玉的鼻子说:「这事儿我都忘了,亏你记的清楚明白。
得了得了,这么多年,都是我欠了你的还不成,回头到了我那,你要我怎么还都成。
只是那帕子,我既然能带在身边那么多年,以后也会一直带下去,这绝不是儿戏。
」
温庭玉两眼直直的看进李顺的眼里,头稍稍一侧,又吻住了李顺的嘴。
两个人拥吻了一会,温庭玉才离开李顺的嘴唇,喘著气说:「顺哥,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的事儿,我都不会忘了的。
」
李顺看著温庭玉被自己吻的稍梢红肿起来的唇,想起来七年前自己过生日那晚,温庭玉也这么对他说,还说只愿两个人年年这么过生日才好。
他心底下一痛,头埋到温庭玉的肩窝中,哑著嗓子说:「往后,咱们两个只要不是有了三长两短,我都陪著你过生日。
」
温庭玉脸一下白起来,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说:「那天,那天你也这么说,今儿你还这么说,不吉利的话,说出来就成真了。
」
李顺怔了一下,恨恨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叹了口气在温庭玉的耳边说:「是我不对,以后都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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