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从上东大毕业,实习半年后,终于在那个冬天拿到了大学毕业证,回宿舍收拾东西的路上,我遇见了带课的老师,他还是老样子,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要常回母校看他,和他把酒言欢。
看着完全清零的余额我干脆点头,他跟每一代的学生都说过这话,没有人会当真。
圣诞的雪从天上飘下来,整个东陵变得白茫茫。
我从学校路边的报刊里抽出废弃的报纸铁口已经塞满了——上面还是昨天的日期,虽然报纸还在生产,但已经没人会去看了,只有和报纸一起捆绑销售的洋啤还有人购买,顺带拿走的报纸成了宿舍擦窗户的神器。
思绪飘到大二上实践课的时候,新闻学那个没正经的老头指着外面的报刊筒嘲笑道,不过都是旧时代的遗物罢了。
当时的我还没体会到这句话的心酸和无奈。
凭着肌肉记忆,我走到宿舍,推开门是极大的粉尘,和焕然一新的床具,灰尘呛得我喉咙养。
看着那崭新的桌子椅子和床铺,要套不套,和地上的塑料袋,甚至阳台都重新粉刷,新做的窗户关着,窗户边沿标签都还没去,窗面凝着冰晶一片雾气看不清外面。
空气里到处是新装修的甲醛气息,这让我简直不可置信,顿时想怒朋友圈:母校就是毕业就装修!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是隔壁宿舍的吴广涛,半年没见,他黑了很多,也不知是不是暑假在外面打两份工晒得到现在还没白回来,已经黑到快一张嘴便是白牙晃晃了。
原本我是不可能跟已经毕业的同学还有交集的,但出于某些通讯录匹配巧合,我们打了半年的游戏,昨天还一起开麦打了排位,此刻见到他这张脸就觉得格外亲切,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甚至锤了他一下“你昨天那个出装是不是故意恶心我,我后面都被压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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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不会玩!”
他睁大眼睛,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狐疑的看他,几秒后我和他同时哈哈大笑,顿时觉得快活,像体会到“故人新面旧人辞”
的感悟了。
屋内外雪光普照,斜过桌椅挡板撒在我们脸上,这样的情景我将永远记住。
我知道这是我毕业前难能可贵的宝贵回忆了,同时我又一次无比肯定,更加难能可贵的已经彻底逝去。
我们二人从宿舍感慨万千的走出来,穿过抱着课本熙熙攘攘上学的学弟学妹,来到操场堆雪人,操场上只有少许打雪仗的学弟学妹,安静的世界里仿佛只剩我们两个踩踏雪地的咯吱声。
“这么好的天,都在睡觉吗?”
“应该是在上课吧,今天可是周一啊。”
听广涛这样说我才想起,周一全校都有课,操场上那几个学生应该也只是体育课,或者逃课出来玩的。
“是我我可不会老实上课,”
我嘿嘿笑了一声。
吴广涛说“你是最会逃课的那个了。”
他笑了起来,笑声极具辨识性,我也被带的笑了起来,闷声低着头踩雪,他突然问我“你脚上那个鞋子是那个牌子的吗?”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食指移动到我脚上这双灰白相间的球鞋上,鞋头已经深灰,是雪粘在上面化了,按理来说球鞋早该浸透了,但是我的脚趾居然还未感受到一点凉意。
“巴洛的”
我回答他,和他猜的一样。
“哇塞,你什么时候买的!
还是去年的限量版!”
他得到了早知道的答案,还是出惊叹的声音“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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