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等,”
周可可松开手,眉梢都是弯弯的,“我去换个衣服,等我一起走。”
袁满靠着椅背,一时没能起得来,听着周可可拖鞋踢踏的声音,她边跑向衣帽间,边丢下一句:“我想去接易寻。”
顿了一下,她从门后探出脑袋,狡黠的眼神一闪而过。
“我自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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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机舱内很安静,只有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响动,原地打着圈儿。
周可可正托着腮想事,目光挪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笑着便伸手接了起来:“咦?你不是在开会吗?”
易寻没答,反过来关心她:“上飞机了?”
一个要开会,一个要坐飞机。
总之都是大忙人。
“马上就要飞了。”
周可可拢了拢铺在膝上的薄毯,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放在了她的手边,她点头对着面前的助理致意。
“我很好,你放心啦。”
她说着这句话,很顺手地抚摸了一下小腹。
它微微隆起了一点点弧度,把掌心充盈得满满当当,这个静静孕育的小生命,刚满二十周。
带着这个小家伙,她即将乘飞机出发去法国。
作为博古斯的荣誉校友,周可可被邀请回校做讲座,就是不久前的事。
这本就已经充满了诱惑,而同一时间,新一届的of竟然也发来邮件问她是否愿意担任决赛的特邀评委。
周可可显然是愿意的,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开心、太兴奋了,但易寻的态度显然不是如此。
“落地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他的语气里夹带微妙的情绪,那是已经尽量压抑下去的担忧。
“那时已经很晚了呀,你都睡了。”
周可可不假思索地提出质疑,得到对面沉默的回应时,才转溜了一圈眼珠,“噢好的,我给你打就是了。”
这语气仿佛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妥协似的。
即使挂了电话,她接连发来了好几个“么么哒”
,也不能扫去男人眉宇间轻蹙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手机屏幕慢慢熄灭,易寻持续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笔,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还是袁满几步走过来,沉声安慰他:“太太已经过了刚开始的三个月,她现在身体状态很稳定,随行还有助理和医生一路陪同,您别太担心了。”
说完,才引出正题:“董事们都在等着您呢。”
这一天,是银盛的董事换届会议,因而他抽不开身来亲自陪着太太同去。
袁满同情之余甚至有一些想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易先生感到折磨又煎熬的,恐怕也只有周可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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