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昌微微顿了一下,当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鲍望春无力地扯扯唇角,“我要,回,军统!”
“咿呀——”
楼下突然传来凄呛的一声二胡声,然后,一把沧桑嘶哑的嗓子唱了词曲出来:“凉风有幸,秋月无边……”
“啊,我的细妹啊!”
街头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唤的名字无非是女儿的小名,但那惨号听在耳中却是直刺人心的悲痛绝望。
楼下的瞎子却还在唱,“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你,你回去又能做咩哉?好不容易脱身出来!”
陈宜昌摇摇头,“而且你的身体又没有好,你要是回去,赐官定去仆街了!”
鲍望春却一握拳头,“广州,危在,旦夕!
该有的,情报,都不齐!
光,忙着,内斗……”
一时气急反而说不下去了。
“大厦将倾,就算你一个人也挽回不了多少啊!”
洪门的老爷子人老成精,局势怎么会看不明白?
“轰!”
远处又是一幢楼因为过大的火势而瘫倒下来,顿时又惹起一片惨呼。
“小生缪姓乃系莲仙字啊……”
瞎子的声音更加悲沧起来。
“就算,一个人,总比,没有人,好!”
鲍望春这样回答。
“那么,”
陈宜昌叹口气,“见过了赐官再走吧。”
“……好!”
“为一个多情妓女,唤作麦氏秋娟……”
楼下的唱词虽然旖旎,但曲调声音却越来越伤情。
鲍望春知道他唱的是南音中著名的一段词《客途秋恨》,原来听听尚不觉得如何,只是现在衬着满天的血色残阳,映着烧红了天的半城火势,还有满城的哭泣哀号,顿觉人间惨音也就是不过如此。
凭栏听了一会儿,剑眉微微一蹙,正要命人下去叫那瞎子换个曲子,却又猛地听见几声尖叫,“打劫啊,打劫!”
竟然有人趁着满城的混乱动手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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