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的从那画卷之中退了出来,起身出了房。
秋水在门口等着我,见我出来先是意味深长的嘿嘿了两声,然而那嘿嘿的两声还没有拖长,便被她自己吞了下去。
顿一顿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尊上,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样苍白”
我摸摸自个的脸,心底发虚得说不出话来。
好似做了什么错事,张嘴掩饰,便会是更大的错。
于是我默默的摇了摇头,“回宫。”
莫离的库存太足,所以我在他房一呆便是一天一夜才算完。
回来的时候正是清晨,小纱贼笑着道折清神君已经出门去了,我点点头,魂不守舍的回了寝宫。
我道的魂不守舍,乃是实打实的魂不附体的游离状态,以至于屋内忽而有人开口说话,险些将我吓得腿一软瘫坐到地上去。
千溯一把将我拎起来,慢条斯理的将慌张垂头的我打量了一番,施施然道,“你这心虚的模样,又闯了什么祸”
我靠着桌子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眼睛也不敢乱飘,一直低着,“我恩那个呃”
千溯不晓得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便退开了几步,重新坐回靠椅上,“听闻你将次心送给折清了”
我心里无由来的一松,“啊对,就是这个。”
千溯指尖漫不经心的扣着座椅扶手,似笑非笑,“既然不灭之身已毁,元神受损,为何不早早去闭关”
我摸了一把头上虚无的冷汗,“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再等一阵子就会去的。”
轻轻扣着座椅的声音一顿,短暂的静默间,我额上愣是生生的凝出了一滴冷汗。
“来你最近是同折清和好了,舍不得当下闭关了是么。”
好在千溯紧接而来的声音漫不经心依旧。
我却觉着口干舌燥,压力巨大。
纵然不清千溯的神色,我却知道他与夜寻都是能一眼洞穿我心思的,至于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我委实不甚清楚。
原本还信誓旦旦说要夜寻帮着我瞒一瞒,但如今我自己能顶住压力不全抖出来就不错了。
于是稍稍咬紧牙关,再点头,指尖抖啊抖的摸到桌上的一个杯子。
静默一阵,千溯微微一笑,声音转瞬飘渺起来,“有事瞒我”
我一颤,犹豫半晌,继而点头。
“眼睛不好的事”
我大惊,猛地抬头,不敢确信夜寻他竟会摆我一道
“夜寻并没有同我说什么,方才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发觉了。”
顿一顿,似笑非笑,“你竟然敢只身去闯沧生海,浊气入眼,以夜寻帝君之能,你暂时不见已经算是最轻的结局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呆呆的站在那。
千溯似笑非笑,拎起了我的一只手,那里握着一只碎成渣的杯子。
轻轻将我手掰开,碎渣就落了一地,哗啦啦的响。
于是他拍拍我手上的碎屑,漫不经心的再问我,“往后还打算同我说谎么”
苍天啊
“不敢了”
来千溯果真是很早就知道夜寻是帝君的,而且放任他留在离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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