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不好反驳,只得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希望晓辉陪她一起休息一会儿,正是由于看出了他的不耐烦,而许长风也不会没有觉察,他却仍旧这般勉强晓辉令余芝很不满。
可是不满又有什么用呢,她没有半句反对的余地。
“这不是你谈情说爱的场合,余芝也不是你拍拖的对象。”
两人走远,许长风不悦的开了口,“你得知道你是谁,什么是你该干的什么不是。”
谢晓辉侧脸看向了许长风,冲到嘴边儿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朱先生,想不到你不远万里还是亲自来了。
晓辉,这是朱伯伯。”
“朱伯伯好。”
谢晓辉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李默始终跟在谢晓辉的身后冷眼旁观这奢靡的酒会,他比谁都更早察觉了谢晓辉的不快乐。
实际上一早醒来,谢晓辉就一脸的漠然。
下午佣人过来伺候他穿衣,他也是一概赶了出去。
甚至,他拿起衬衫的时候,也冷冰冰的对他说,请你回避一下。
这当然不会是因为他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更衣,实际上他从来都是一个满不在乎的人,李默想,大约他只是想独处。
而独处的理由,无非也就是想在喧闹开始之前寻找一段时间的清净。
再回来,谢晓辉正在对镜整理衣襟,他冷冷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右手的食指描摹着镜中的轮廓。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画画吗?”
谢晓辉从镜子的映像里望进李默的眼睛,“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曾经有过的梦,曾经为之欣喜的东西。
小孩子的目光,是最敏锐的,他可以对许多东西发生好奇。”
“谁都曾经是孩子。”
李默回望着谢晓辉暗淡的眼神。
“小孩子也总是能够自得其乐,非常容易被满足。”
谢晓辉接着说,“所以,他们不明白什么叫做无聊,他们活在自己并不自觉的无忧无虑当中,因为年纪小,遇到的事和人都还很少,所以,他们的生命纯洁如一张白纸,微微一点的颜料就足够让他们为自己描绘出最美丽的图画。”
说着这般话语的谢晓辉,仍旧像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的侵袭,他仍旧这般接近生命原本的样子。
一瞬间,李默甚至感叹,自己从未像谢晓辉这样思考过。
无论他十岁还是他三十岁,他都没条件去这样的看待生活,用孩子一样单纯的心来看周围的世界。
即便,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同。
“可惜,我们都要长大。
长大了,就被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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