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宙早已离开他。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麦秋宇刮过胡子,站在衣帽间对着试衣镜,系住左手腕处的袖扣。
保镖站在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麦秋宇昨晚问他,寸步不离,那对夫妻有没有给你涨薪水。
保镖没有回答,他神情严肃,被命令不能和少爷交流,如监狱长嘱咐新来的警官不要招惹单人监狱里那个拿到心理学硕士学位的犯人。
没问几句麦秋宇就失去兴致,保镖虽然专业,墨镜下抖动的肌肉出卖了他——他熟知麦秋宇的危险性。
麦秋宇想,整个麦家的保镖打手加起来都没有那个人专业。
那个人假装陌生人的水准堪称一流,鼻尖朝前,眼神淡漠,视某个人如空气时,那个人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灵魂出窍,失去了肉身。
系好最后一粒扣时,他笑了出来。
现在那个人是唯一能让麦秋宇笑出来的人,他像想一个童年的虚构机器人朋友一样想对方,有时还会自言自语。
这话前半句听起来如烂俗的三流言情剧台词,后半句则显得有些诡异。
但麦秋宇明白,自己的生活更像三流的悲剧,荒谬且活该。
而那个人的存在是他生活中最好的东西,他在心里给这个定义挂了一把锁,谁也更改不了。
这个最好的人,带给他另一个最好的小小人,他因想到他们而笑,笑过以后,心变得很沉,沉进潭水里。
但那个人是谁?他只是记得他们,却不那么完全。
路过客厅时,他被麦敏叫住。
沙发上登时有一个穿黑裙的女孩站了起来,长发挽住,眉毛很细。
麦敏向他介绍,这是你某位叔叔的女儿。
麦秋宇朝她挥手,说了声嗨。
“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麦敏这样说。
于是去参加葬礼的路上,麦秋宇和心音一路同行。
保镖跟在身后,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
麦秋宇为她开车门,却始终演不出什么表情。
葬礼也是一种社交场合,多残忍。
牧师念悼词时,爸妈会想什么,会真心祝愿阿宙上天堂吗?还是心里惦记着用孩子的婚姻换来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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