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如何努力,终究追不上他的步子。
齐鸢美好地像是一场绮梦,他被这几步的距离挡在外面,只能不远不近地看着。
而他也终于确认,自己为之心动的,无数次想要靠近的,是眼前的这个齐鸢,而非之前的好兄弟。
迟雪庄强忍住心头的悲哀情绪,笑着走过去:“前阵子我来找你,听府上说你不在家。
瓜州的庄子你不用了吗?我听说改成学堂了。”
齐鸢前阵子回来后,便让齐松帮他在金陵买了一处庄子,随后又托付崔子明,暗中将瓜州的珍宝古玩转移了出去。
前几天事情刚刚办妥,齐鸢见谢兰庭没有来见自己,便让常永将庄子的文书地契,珍宝单子,以及一份聘书,送去了金陵。
聘书上写着齐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言天为媒地保亲,二人情投意合,生死不离。
又空出来谢兰庭的部分,让谢兰庭自己填写。
谢兰庭回信时很不满,说这样太儿戏。
其他不论,齐鸢堂堂神童才子,至少也得吟首诗作篇赋,再写个传才可以吧?
齐鸢本来就是勾引他来,见状故意回复,吟诗作对当然要俩人相和才有意思。
谢大人离得太远,不像扬州的知己伙伴,随时能出去游船。
昨天才把信送出去,结果今天谢兰庭真就出现了。
至于迟雪庄帮他置办的庄子,齐鸢则交给了齐夫人改成了一处社学。
谢兰庭醋劲太大,不肯让他去那边,生怕迟雪庄居心不良提前挖过暗道,再暗中把齐鸢给拐了。
正好扬州城外还有些流落在此的儿童,齐鸢便给改成了一处社学。
教书先生倒也不用再找——齐鸢帮过的那个山东书生到底没能赶上秋闱。
他无家可归,流落回扬州,齐鸢便安排他去了社学,如此一边教课一边读书,准备下一次的大比。
“瓜州的社学太少。”
齐鸢与迟雪庄并肩而行,道,“加上来年便要开恩科,父亲也怕我贪图玩乐,再耽误进京。”
迟雪庄颔首称是,又看了齐鸢一眼。
齐鸢却想到了小纨绔的来信,顿了顿,低声说:“齐公子年后可能会回来,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无论如何,到时候会安排你们见见面。”
小纨绔在信中说,祁卓回府的当天便看出来他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于是他不得不老实交代了原委。
现在忠远伯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母亲和妹妹都还蒙在鼓里。
伯府又有些琐事要解决,所以小纨绔决定先瞒着其他人,日后俩人是否要换回身份,等以后见了面再说。
齐鸢对此当然无所不应。
只是回信时,着重夸了下扬州的几个小朋友。
小纨绔倒是很实诚,直言自己想错了这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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