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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确是大逆不道,文池抿着唇,过了会儿道:“齐兄远在扬州,竟对朝中形势如此熟悉,可真叫人意外。”
齐鸢道:“若不是这次斗香大会,齐府不得已为太子出了头,我又何必操心这些。
反正我离着下科大比还早,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我考中的时候,谁是皇帝我给谁办事便是了。”
文池看他如此直白,不由失笑:“那你们齐府为何要做这个表率?当日斗香大会,我可是在场的,陈伯未等殿下开口,便主动提及了山东大旱一事,并说愿意捐万两白银。
你们若是不愿,完全可以不当这个出头鸟。”
“太子殿下提前放出了风声,便是让大家事先有个准备吧。”
齐鸢道,“当朝五大制香世家,京城的何家和广州许家都在朝廷中广通关节,苏州万家是望族之后,唯有穆家和我们齐家是寻常百姓。
穆家刚出了事的。
太子募银,要从世家下手,最好拿捏的除了我们齐府,还能有谁?我们若不去做出头的鸟,那边只能是儆猴的鸡了。”
小船悠悠行至湖中央,四下无人,唯有俩人对面而坐,说得都是够杀头的话。
文池这些陪着太子朝夕惴惴,如履薄冰,有些话在东宫都不敢说,生怕隔墙有耳。
今天齐鸢却是够胆大。
文池跟着痛快了一回,不由哈哈一笑。
“你说怕见不得我,脑袋就得搬家……是指的此事?”
“正是。”
齐鸢道,“齐府如今愿尽全力辅佐太子,唯有太子登基,齐府众人才能活命。
否则过不了多久,齐府便会遭到报复。”
文池皱眉:“你们既然支持殿下,殿下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肯定会有所安排。”
齐鸢道:“我知道殿下会有安排。”
随后一顿,“但我也知道,殿下什么都安排不成。”
“齐鸢!
你放肆!”
文池一愣,拍桌大怒,站了起来。
齐鸢没动,只抬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太子没有权臣支持,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别说我们齐府,就是你们东宫的人出了事,他能护得了哪一个?如今他身上有的,能让别人忌惮的,只有一样。”
文池:“什么?”
齐鸢:“名正言顺。”
文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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