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张张嘴,哑然不能出声。
可嘴型也真的也是:“算了吧……”
就算爱他又如何?他不爱自己又如何?算了吧。
萧云谏捂着胸口,努力地喘着粗气。
却在下一刻被疼痛贯穿。
他的脸色骤白,一丝血色也无。
只眼前一黑,直挺挺地便栽了下去。
他的神情恍惚,想要扶墙稳住。
可身上瘫软,什么也做不了。
迷糊间,他感觉有人搀扶住了他。
他看不清来人,只能从根本出不了声的嗓子中吐出两个字:“凌祉……”
许久,他方才缓和了过来,抬眼看向来人——竟是炎重羽!
炎重羽一身污垢与血迹,但瞧着还算精神奕奕。
他将萧云谏扶到一旁坐下,解释道:“方才满芳楼几乎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两人看守我。
我便耍了个心眼,逃了出来,顺手一把火将满芳楼烧了个精光。”
原这是减翠他们当时急匆匆离开的缘故。
萧云谏心下了然,刚欲告知炎重羽自己已经恢复灵力的事。
他却又觉心痛欲裂,仿若有一把斧头将他胸膛劈开一般。
眼前一片血红,天地间皆为赤色。
慌乱中,他只得听闻炎重羽一直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而他却像是有了征兆一般,蓦地吐出一句话:“重羽,我可能活不久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炎重羽乍一听闻脚步声,急忙拖着萧云谏近乎昏厥的身子躲进了小巷。
看清来人是打更人,他方才松了一口气,又道:“你只是一下子恢复了灵气,又用了不少,怎会死呢。”
萧云谏奋力深吸了几口气,反胃感让他疯狂地咳嗦着。
炎重羽拍了拍他的脊背,却眼尖地瞧见他吐出的皆是乌血。
黑色中,尽是浊气。
炎重羽别过头去,打眼瞧见萧云谏额上的伤口已经溃烂,惊道:“你将那药从伤口中逼出的?”
萧云谏迷茫地点了头,他的五感在这一瞬间似乎已去了大半,眼睛、耳朵皆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见了打更人敲得锣鼓声。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一条干涸濒死的鱼,终于见了一丝清泉。
他的眼白上遍布着可怖的赤红,脸色也衰败得像是一个真正的死人。
他微微挪动了自己的身形,看向炎重羽的方向。
他似乎有些惊讶:“重羽,你逃出来了?”
炎重羽一怔,了然他是有些迷糊了,便又点头,重新将自己昨日火烧满芳楼之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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