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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朝外头唤了一声,琥珀跟和乔便进来替他去了外裳,抱来一床新的锦被,又热了几个汤婆子塞在锦被里,直把被窝弄得暖和了才服侍胤禩睡下。
因着宫里有规矩,入夜后太监们一律退到后宅外,就是一直贴身服侍胤禩的陈喜也不得随意在这个时候踏入东偏院,好在琥珀等人也伺候得惯,很快就安排妥当。
“睡吧,爷陪着你。”
虽然是分了两床被子,可胤禩的手还是悄悄伸入被窝里握住琬宁的。
琬宁低低“嗯”
了一声,心头一片柔软。
东偏院这儿是一片情意浓浓,主院那儿郭络罗氏却是恨得快要把嘴唇都咬破。
自从乌孙氏早产诞下一个死胎之后,胤禩便不再留宿主院,平日里除了一起用膳的时候她竟然连想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胤禩不念着她这个嫡妻,倒是大半夜跑去见王氏那个贱婢,不就是因为王氏肚子里那块肉么!
“主子,去歇了吧。”
红珠给郭络罗氏披上一件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夜深了。”
“夜深了……”
郭络罗氏惨然一笑,“可爷还是巴巴跑去东偏院看望王氏,却没有记起我在这儿苦苦等候他。
王氏有什么好,出身不高年纪又大,为什么爷却这样喜欢她,为了她竟然不许别的女人入住东偏院。”
“她不过是伺候八爷时间久一些,八爷念旧罢了。”
红珠劝慰道,“八爷骤然失子心里正难过着,侧福晋眼下又有身孕八爷自然紧张些。”
“她算哪门子的侧福晋!”
郭络罗氏突然发难,猛地甩给红珠一巴掌,“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侧室,竟也想跟我争夺爷的宠爱!
你一个奴才,不好好为我办事,倒是口口声声尊称东偏院那个贱人,是不是存了‘弃暗投明’的念头!”
郭络罗氏自小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嫩如葱白的双手都留着长长的指甲。
这样用尽全力一挥手,染着丹蔻红的指甲在红珠脸上刮过,留下几道红肿的伤痕。
红珠顾不得捂住伤口,连忙跪下来求饶:“是奴婢说错话,福晋消消气。”
郭络罗氏将心中的邪火发作了出来,才觉得胸口的压抑散去了不少,一脚踹开跪着的红珠便让紫珠服侍去睡了。
“福晋正火冒三丈,你又何必再去刺激她呢?”
紫珠见郭络罗氏睡着了以后才扶起红珠,“这儿有我守着就是了,你赶紧去敷药吧,不然留下伤疤可就糟糕了。”
“有劳姐姐了。”
红珠捂着脸,眼中的泪珠摇摇欲坠。
福晋的脾气越发不好,这样下去八爷哪里会喜欢,明明自己一片忠心还要被诬蔑为不忠,红珠捂着脸咬了咬唇,俨然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多费心劝慰郭络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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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身边的那个乌孙氏现在怎么样了?”
卫贵人拿着把剪子给插在梅瓶里的梅花修剪枝节,随口向一边的张嬷嬷问道。
“还是老样子。”
张嬷嬷说道,“失魂落魄认不得人,跟个痴傻儿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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