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有资格去跟他比,没有资格去跟他争,可是事到如今你也不愿意接受我吗?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肯定是坐飞机坐累了,先去我那歇一下吧。”
陈婉君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回走,梦中场景再现,陆羽鸿一把拉回了她,按进自己怀里。
或许是被那搏动有力的心跳所抚慰,又或许是在异国他乡漫长的数月里,那份如影随形的孤独感忽然求得了归宿。
陈婉君的心变得异常脆弱,脆弱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顺从地将脸颊埋进他的怀抱,手,不自觉地探入他风衣的深处,指尖划过毛衣的纹理,扣入其中,停留在他的衬衣上。
她的呼吸落到陆羽鸿的胸口,与他的心跳交织成曲,旋律模糊不清,却无法停止,就像她对他的感觉。
这熟悉的味道和这久违的温柔,她明知不该,她拒绝不了。
她也是人,肉体凡胎的,七情六欲全在;她也孤独,爱人出家,情人难再得!
齐墨做此选择,是比离世更加让她痛苦。
从此是分道扬镳,再无枕边细语;从此是晓风残月,再无快乐缠绵。
陆羽鸿第一次被陈婉君这样需要,他清楚的体会到腰间的束缚感和背后那双手带来的力道。
陈婉君越抱越紧,越哭越厉害。
旁边红绿灯滴答滴答地计着时,行人靠近他们身边,按下按钮,又再离开。
陈婉君旁若无人的在他的怀里放肆痛哭。
陆羽鸿根本不敢跟周围的人有任何的眼神接触,因为有的人路过会对着他笑,有的人路过会向他眨眼,还有的人会吹个口哨……
“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
“羽毛,真的没人了,我再没有其他人了。”
陈婉君说完,又继续哭了起来。
陆羽鸿知道她在哭什么。
她等了齐墨五年,却等来这样一个结局。
他们结束了。
齐墨在皈依佛门的那一天,就已经毫不留情的亲手烧掉了这份爱情。
陈婉君没有别人了,从此只有他了。
不管陈婉君的心里是谁,她的身边,只能是他了。
陆羽鸿又等了许久,他等到陈婉君哭泣的声音逐渐消失,啜泣开始慢慢缓解之后,他轻声说道:
“陪我去把行李拉一下吧,放在披萨店门口,别被人拿走了。”
陈婉君点头,陆羽鸿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收拾了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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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披萨店一同吃了披萨之后,陆羽鸿跟着陈婉君回了她家。
她租的地方离美术馆不远,但是公寓却很破旧,连电梯都是那种铁链门的,指示楼层用的还是那种扇形指针。
根据陈婉君的说法,这栋公寓的管理很好,离美术馆最近,而且房间大小也很合适。
陆羽鸿进门之后,面对着一眼可以望穿的小公寓,他惊叹道:
“你这里又只有一室一厅?又不是没钱!
你干嘛呀!”
“我一个人住住够了呀。”
“你说在杭州你那里地段好你房子小我还可以理解,你在美国乡村小镇你干嘛还住那么小?”
“我有安全感嘛。”
的确是这样的,陆羽鸿一直住惯大房子他是不能理解的,但是直到陈婉君说出那五个字,他才恍然大悟:对于陈婉君来说,安全感从来都靠自己搭建。
那么,她对于周围环境的依赖,也就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了,这是一种对自己内心世界的温柔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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