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梅雨季节,说来就来了。
淅淅沥沥的雨,自上次陈婉君从齐墨家醒来之后断断续续下了许久,没有停过。
齐墨至那天陪陈婉君看病告辞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陈婉君整理书院的账目整的有些倦了,走出书房,看见空荡荡的茶寮,回忆起与齐墨抚琴饮酒那晚。
良久,微微叹息道:“那病,他果然还是介意吧。”
她信步走到前厅,见夏侯茶撑着雨伞推门而入。
夏侯茶性格风风火火,她把雨伞往葡萄架上一扔,看四下无人,只有陈婉君在场,便骂了一句:“王八蛋!
狗娘养的!”
陈婉君见她一脸怒气,不明所以。
她将夏侯茶请了进来,然后问到:“怎么啦?什么事情那么大的火啊!”
“我们那个项目,说好的1o万都放在我项目里嘛,现在调整过了,说是多了条规定,一个承接单位上限6万。
本来已经是垫底的项目了,还给我们克扣钱。
没钱怎么做得好!
明年评比又得垫底!”
陈婉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件事。
我以为你又见到你哥了呢。”
“诶,你能不能别提他。”
夏侯茶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跃到中庭茶寮的茅草顶上,坐了下来。
陈婉君看见她那个样子,摇头道:“一来就上蹿下跳,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没想过嫁人啊!
再说这个年纪了,早都活明白了,怕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我也不会心动呦!”
“他们克扣的是我的部分,跟你没关系。
我也不会连累你的。”
陈婉君走到书院二楼,趴在走廊的窗户上,把酒壶和酒杯递给了夏侯茶。
夏侯茶闻言,不解问到:“怎么可能啊!
当初是因为你要帮他们做见不得人的事,才把钱放到我这里,现在怎么可能克扣你的部分?我来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我做得太差了,连累了你。
我还在想怎么跟你解释!”
陈婉君又再笑了一声,“先干两杯再说吧!
下午你没事吧?”
“有,但一杯两杯没关系。”
两人正喝着闷酒,书院的风铃响了,又走进来一个撑伞的人。
夏侯茶先看到这个人,此人正是她嘴里骂的那个王八蛋。
她立刻飞身下了亭子,然后对着二楼的楼梯口阴阳怪气的喊道:“婉君,贵客。”
陈婉君噌噌下楼,一见是王骆冰,瞬间收起了笑脸。
老王看见两个女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壶酒,此刻一身酒气,他叹了口气,说到:
“领导让我来请你去开个会,你俩这也……怎么大上午的在喝酒!”
夏侯茶看得出王骆冰很焦虑,知道她跟陈婉君的这酒局是接不下去了。
她放下酒壶和酒杯,向两人打了招呼,准备离开书院。
王骆冰看着她走到书院门口,一踮脚尖就飞到半空拿了搁在葡萄架上的雨伞,他感觉自己双腿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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