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羽鸿看见陈婉君从卫生间拿着一条热毛巾出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曾经用毛巾勒死她的画面,他忙不迭将头缩进了被窝里。
“不要过来!
不要给我毛巾!”
陈婉君放下毛巾,走到床边。
对陆羽鸿说:“羽毛,毛巾不在了。
我不擦了,我不动你,你把头伸出来,我扶你躺好,好吗?”
陈婉君隔着被子轻轻的拍起了陆羽鸿的背。
许久,被子底下开始有了动静,陆羽鸿缓缓伸出脑袋。
陈婉君伺候他躺好,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到:
“你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我不知道。”
“你那么大的房子,是不是会有打扫阿姨?”
“她每天早上会来。”
听到这句话,陈婉君总算稍微放心一些。
“你等下,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你别走。”
陆羽鸿紧紧地抓住陈婉君的手。
陈婉君又俯下身捋了捋陆羽鸿额前的头,轻声说到:“羽毛,你现在的痛苦,我可以理解。
因为我曾经,也有过跟你类似的经历。
你不要害怕,我认识一位很不错的医生,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
这些话,听起来温柔极了,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如飞刀般扎入了陆羽鸿的心里。
他无法回应,他的心头渗着血,这些血又化作眼泪通过双目四散而出,弥漫了他整个世界。
陈婉君一直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揉按着他的眉心,梳理着他的眉毛。
陆羽鸿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摸过头,他觉得好舒服好舒服,他终于慢慢地闭上眼,昏沉睡去……
陆羽鸿睡着之后,陈婉君第一时间给白止桦打了电话:
“白老师,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个非常重要的朋友,他现在病的很重,他已经严重到无法出门了,而且有自残倾向。”
“我晚上有时间。”
“好,我把地址您,晚上劳您跑一趟。”
随后,陈婉君又通知了齐墨,很快齐墨也赶到了陆羽鸿的家。
陈婉君不知道陆羽鸿家的门禁怎么使用,她只能跑到楼门口,按了那个手动的按钮,齐墨的车才得以进来。
然后陈婉君就立刻带着齐墨进了屋。
但就在他们进门的瞬间,齐墨拉住了陈婉君的手,问道:“你背上血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血,是他的血。”
“我知道是他的血,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你的背上。”
陈婉君看着齐墨在这种时候,那么认真严肃的问这种问题,她觉得特别无语,甩开齐墨的手,说道:
“你这会是要跟一个病人计较吗?”
陈婉君一边说,一边往二楼跑去,齐墨赶紧追上。
“他的为人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不代表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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