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君已经找到了,谁去救她出来都可以。
但如果是他亲自去救,短暂的重逢之后,她又要面对再一次的离别。
齐墨缓缓合上日记本,抱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一并拥有,将那些过往时光一一锁住。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信纸,最终下了决心。
他再一次提起了笔,继续写了起来。
齐墨的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每一句都重如千钧,他想要交代的事情太多,想要表达的情感太复杂。
他沉浸在往昔的岁月里,时间伴随着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梭梭声,悄然而逝。
他写了很久很久。
这种久,不是因为他写得慢,而是因为他在书写的过程中,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每当过往涌上心头,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也弄湿了信纸。
他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擦干泪水,重新誊写。
于是,信反复重写,越写越短。
最终,他未能写下的心声伴随着整箩筐的废纸,都化作了一堆灰烬。
那封信只剩下寥寥数语:
羽鸿吾弟:
此生将尽,婉君托付。
不可告知我离世消息,恐其自寻短见。
将此日记和她身体,带至鸣沙山域找银晨,婉君自回。
阅后即焚,兄墨绝笔。
齐墨写完之后,将信和日记本层层包好。
他原本叫了一个同城快送,但是他实在不太放心。
他又没有办法亲自面对陆羽鸿交出这些。
思前想后,他只能拜托白止桦。
但白止桦那天实验结束之后,约了夏侯茶一起看话剧。
齐墨只能把东西送到了杭州大剧院,告诉白止桦,这是陈婉君一早给陆羽鸿准备的生日礼物,请他务必今天送去。
白止桦在剧院门口接过包裹之后,答应他看完话剧之后,立刻送去。
齐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剧院门口远远候着。
他要亲自看到白止桦把东西交给陆羽鸿,他才能放心离开。
但齐墨这异乎寻常的举动,让多方监视他的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陆羽鸿也看到了他派去保护白止桦的随从布鲁斯给他过来的实时报告。
他立即给白止桦打了个电话。
白止桦告诉他,是陈婉君偷偷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齐墨找到后,托他转送。
但是他现在在陪妹妹看话剧,让陆羽鸿稍等。
陆羽鸿心中顿时一沉,陈婉君从未关心过他的生日,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日,怎么可能准备礼物?他不想再等,对白止桦说道:
“白老师,我没听错的话,你现在可是在陪你妹妹看话剧,今晚还来我这里干什么?把东西给布鲁斯,让他带过来。”
陆羽鸿说话间,特地加重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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