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定是他。
那只小麦色,骨骼分明,握着伞柄的手,那个坚毅瘦削,一日到头都绷得死紧的下巴,那只围绕着脸盆,强而有力的胳膊……
虽然看不见脸,但她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他。
除了他,她从没见过任何不管是穿着兽皮,披着风衣,裹着黑布,哪怕是不着寸缕,不管从后头,还是从前头看,不管露不露脸,都一样让她的心怦怦直跳,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男人。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生得这么俊?
“赶紧……赶紧……”
冲着不远处的男人,拼命地挥着手,纯白色,滑落着滴滴雨水的伞缘,掠过男人细长微凹,深不见底的黑眸,与对方四目交织,两两相望的那一刹,凤飞的脸颊,噌地一声便又涨了个通红。
收了雨伞,推开房门,刚把手里的脸盆放下来,一具娇小羸弱,白皙滑腻的身子,便软绵绵,柔若无骨地依偎进了飞云怀里。
“累了,走不动了。”
脸颊黏在飞云胸口,使劲磨蹭着,话音刚落,那只修长结实,强而有力的胳膊,立即圈住凤飞的腰,将她往上一提,便整个人都圈到了半空中。
伸出另一只手,平摊进凤飞臀下,轻轻一托,凤飞白皙绵软的身子,一下子被飞云托在了掌心,轻而易举地抱在了手上。
手指窜到飞云的后背,脸颊红扑扑地抓紧他的外衣,就这么蹭啊蹭的,老半天,凤飞才惊觉白胡子老头……她爹还坐在桌子旁边,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我先出去了,洗好脸,吃好饭,就叫他带你上街,过万寿节去。”
摸了摸凤飞红扑扑的脸颊,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往飞云怀里一塞,凤之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离开闺房的一刹那,男人的视线,早已从凤飞藏在自己怀里,看不见脸,只有一团乱蓬蓬头发的脑袋上,转到了衣襟里的银票上。
皱了皱眉头,趁凤飞不注意,摸出怀里的银票,稍一用力,那张薄薄的纸片,立即在飞云掌心,扬起几抹黑灰,化为了一摊粉末。
“你……大半夜的,到底是去哪里找人,找大夫的?”
闭着眼睛,抬着头,由着飞云拧干了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和头发,像昨天一样,一旦被他抱在了怀里,凤飞便全身发软,又热又燥,使不出力气来,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成了一滩泥。
“宫里。”
依然面无表情,语调冰冷地回答着凤飞的问题,给她擦好了脸和头发,飞云便立即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沾了点发油,插到凤飞乱蓬蓬,草堆一样的头发里,梳几寸,便停一下,抓着她打结的头发,居然没有扯下来一根,而是细心地把结解开了,又接着梳了下去。
攥紧飞云的后背,从镜子里面,偷偷看着他给自己梳头的样子,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因为她手里攥着那块金牌,才会对她那么好,才会千依百顺,曲意逢迎地伺候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梳头,却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小心翼翼,居然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扯下来,梳几下,便放下梳子,耐着性子给自己解开打结的头发,看着看着,凤飞原本微微泛酸的胸口,不知不觉,便甜丝丝,暖融融又一下、一下飞快地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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