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有一会儿没说话。
离明园林不远了,陆闻恺想起来,便说进去逛一逛。
晴朗天气,到园子里来散步的人不少。
青瓦白墙,多年没有修葺,有些地方全斑驳了。
角落一隅,四周都没有人,不知因为此处背光,还是因为绿荫环绕,桥底淌水,陆诏年觉得有点阴冷。
转头见一位穿长衫马褂的坐在池边廊桥上吸烟,陆诏年险些被吓到。
老人的羊脂玉烟杆垂暗紫色刺绣流苏荷包,座位旁边放了好几只鸟笼,蓝布罩着,不知是什么鸟。
陆诏年悄声和陆闻恺说,那遗民老爷好生奇怪。
老人噙着笑,看过来,陆诏年忙往陆闻恺身后躲。
陆闻恺向老人颔首,拉起陆诏年就往廊桥折拐的上方去了。
阳光照耀,池水绿幽幽。
手松开了,陆诏年佯作自然道:“我本来还想看看都是些什么鸟呢。”
“还以为你害怕。”
被发现了有点窘迫,“那老先生怪得很……”
廊桥上没?????人,静得可怖。
陆诏年低着头,“其实,是我的错。
我那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拿给父亲看,你在航校的事情就这样被发现了。
对不起,但你要是恨我,且恨我吧……”
陆闻恺早有预料般,“你是和大哥一起来劝我回去的?”
“不是,我只是……”
三两摩登女郎从上放走来,烫了头发,撑洋伞。
陆诏年没再接着说话了。
园子里没什么好玩的,陆诏年对这些山水景致也感到乏味。
陆闻恺就说,现在去吃炒栗子,正好。
他们在街边找到现炒栗子的老师傅,买了一袋。
陆诏年一边吃温热的栗子,一边又往热闹的集市逛去,已经全然忘记先前还在担忧陆闻恺不喜欢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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