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迦叹息一声,轻拨念珠,“昔日你们谋划一切,将师兄强行拉入死局,致使佛门倾覆,王室罹难。
如若没有当初的算计,怎会酿成这样的惨剧,是你们亲手将沙门拉下神坛,如今却要将错怪在他人身上,何苦来哉。”
乌吐克瞳孔一缩,全身颤抖起来,是他们亲手将它拉下神坛?
是他们将神权弄丢?
是他们自己造就了如今这般局面?
乌吐克一下瘫倒在地,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眼中流出血泪。
原来是他弄丢了神权,是他将沙门给毁了,一切都是他!
看着瘫倒在地的人,那迦心里万分疼痛,昔日,他真的有过真心,真的诚心待人,真的传道授业解惑。
可是他遇见了欲望,欲太美好太诱人,迷住了他的心神,使他一叶障目,自此万劫不复。
“师尊,你可悔过?”
乌吐克倒在地上,满脸是泪,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生气,他看着虚空中的圆月,慢慢闭上了眼睛。
悔。
那迦双手合十,泪滴砸下,落入微尘,“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此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师尊,好走。”
今夜,他渡了他最想渡的第二个人。
摩那娄严看着突然倒地不起的人,顿时十分渴求的看着那迦。
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不要生不如死的活着,他不要这样活着!
那迦朝他看去,双手合十,“你与师兄生死相连,我既渡不了他,又怎能来渡你?”
他随后俯身,将倒在地上的人抱起,踽踽前行在黑夜中,身姿清倦,慈悲满身。
幽暗的夜色里,一盏金箔莲灯随着一位法师寂灭了。
王宫寝殿,摩那娄诘身着玄色寝衣,墨披散,坐在窗前落子,看着面前的棋局,眸光沉静。
他思索了良久后,抬手落下一子。
对面的人瞬间立起身来,大笑三声,“哈哈哈,你输了,啧啧,你也有今天啊,快把手伸出来,让我抽一下!”
摩那娄诘睨她一眼,将手递过去。
叶昭榆顿时喜笑颜开,撩起他的衣袖,将两根手指伸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一下抽在他的小臂上。
随后还得意朝他一笑,“是不是很疼啊?”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将衣袖放下,跟小猫挠痒一样,何来的疼?
“这五子棋是郡主明的?”
叶昭榆顿时谦虚一笑,“不是我明的,但是是我传播的,是不是很好玩?”
摩那娄诘继续轻呵一声,稚子的把戏罢了,倒是不需要多少脑子。
刚刚初初接触,不明白其中规则,才让她钻了空子,接下来想赢他,可难了。
叶昭榆自信十足,将棋子捡回来,朝他招招手,“快来快来,让我好好虐虐你。”
摩那娄诘挑眉,懒洋洋地坐过去,看她一眼,“郡主,等会儿哭了,我可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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