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微微抬起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锦弦,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淡漠,随后便仿若没听到萧锦弦的呵斥一般,径直把头扭向了一边,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
萧锦弦见萧暮雪这般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那股子火气“噌噌”
地往上冒,憋得他胸口都快炸开了,正想继续开口,把心里那些责怪的话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呢。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默默给萧暮雪处理伤口的医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直接开口说道:“萧世子呀,您瞧瞧,萧暮雪姑娘都伤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您倒好,一进来不仅没有半句关心的话语,反而一个劲儿地责怪萧暮雪姑娘。
这好歹也是您的妹妹呀,您对自家人都能这般冷血无情,也难怪之前会做出不把将士们的性命放在心上的事儿,最后落得个需要负荆请罪的下场呢!”
这医者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毫不客气,就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萧锦弦的心上,噎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变得越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尴尬了。
萧锦弦心里憋着一股火,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的医者,为何要如此袒护着萧暮雪,刚要张嘴呵斥这个不知好歹的医者呢。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白苍苍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这位老者正是负责伤兵营的管太医呀。
别看他上了年纪,可那精神头十足,双眼透着矍铄的光芒,身子骨也很是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
管太医一进屋,目光扫到萧锦弦,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不悦,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就像没瞧见萧锦弦这个人似的,直接把视线投向了萧暮雪,眼神里满是担忧,赶忙开口问道:“雪丫头呀,我刚听说你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啊?有没有伤到手呀?”
要知道,这些天来,管太医可清楚得很呐,萧暮雪在伤兵营里不知道救治了多少连他都觉得棘手、束手无策的伤员呢。
在管太医心里,没人比他更明白萧暮雪这双手是多么的珍贵呀,那可关乎着众多将士的性命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轻轻勾了勾,语气比较平淡地说道:“没多大的事儿,就是他们太紧张了,有点大惊小怪罢了,您老别担心。”
管太医听了萧暮雪的话,却还是不放心,赶忙亲自上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萧暮雪的伤势,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直到确定她的伤确实没有大碍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管太医还是忍不住一脸关切地叮嘱起萧暮雪来,嘴里念叨着要她务必多注意伤口,可别大意了,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好,落下病根儿可就麻烦了之类的话。
萧锦弦在一旁看着管太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根本就不理会他,只顾着一脸关心地跟萧暮雪说着话,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就像罩了一层寒霜似的,阴沉得厉害。
他心里头满是疑惑和不悦,实在是想不明白,为啥管太医竟然会对萧暮雪这般另眼相待呀,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些。
正想着,萧锦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呢,就瞧见外边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人。
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些带着伤的将士们呀,他们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无一例外的,手上或者脑袋上都绑着纱布,看着就怪让人心疼的。
这些将士们一进屋,看到萧锦弦在这儿,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后赶忙朝着萧锦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只是行完礼后,却也没有一个人主动跟萧锦弦搭话,场面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他们径直来到萧暮雪的身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七嘴八舌地问道:“萧暮雪姑娘,我们刚听说你受伤了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啊?有没有大碍呢?”
萧暮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回应道:“我没事的,就是点小伤,不打紧,你们别担心了。”
那几人听闻这话,似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放心了不少,纷纷开口说道:“没事就好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呢,我们都特别担心你呢!
现在知道你没什么事儿,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
萧暮雪又笑了笑,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几人,眼中透着关切,开口问道:“你们呢?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几人听了,赶忙都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多亏了姑娘你之前的救治,还有管太医的照料,我们都好多了,姑娘你就别操心我们了。”
就在这时,伤兵营那边又有个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人一路小跑着进了屋子,就跟没瞧见萧锦弦似的,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来到管太医和萧暮雪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慌张焦急的神色,急切地说道:“管太医,萧暮雪姑娘,不好了呀!
有个将士伤得实在是太重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可根本没办法给他止血啊,这可如何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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