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奴仆必须受到惩罚,否则,王府的规矩何在?我身为世子的威严何在?”
明先雪便道:“是我管教不严,要罚便罚我便是。”
明先霆被明先雪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明先雪竟然会如此维护那个奴仆。
他心中一动,瞪了明先雪一眼,冷笑说道:“好啊,你替他受了这掌嘴的刑罚,我便饶了他,你道如何?”
听了这话,明先雪还没怎样,宝书就先急了:“这怎么可以呢?公子雪身份贵重……”
明先霆怒视宝书:“公子雪身份自然贵重,比我还贵重了。
不然怎么他养的奴仆都一个个的踩我头上了?”
宝书听这话不敢辩驳,忙低头道:“小人不敢。”
作为一切导火索的狐子七却姿态悠闲,嘴角噙笑,姿态离等着好戏登台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了。
明先雪瞧狐子七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微微一叹,转头对明先霆说:“既能让世子爷息怒,便是叫我承受鞭笞也无不可。
只不过,我过两日还要入宫面圣,若脸上受过刑,怕在御前失仪,若太后问起,只怕不好。”
明先霆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他怒视着明先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你个明先雪,是拿太后来压我?”
明先雪却道:“岂敢?”
说着,明先雪双掌合十:“我御下不严,冒犯世子,是我之过,不若这样,我去祠堂罚跪一晚,以作惩戒,您看如何?”
明先霆有些意外,没想到明先雪还真的老老实实要受罚,跪一晚祠堂吃的苦头可不轻啊。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识趣,那我就成全你。
你去祠堂罚跪一晚,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罢,明先霆如得胜的将军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明先雪去罚跪,宝书只要跟着。
明先雪却道:“你和小七先拿我的行囊随管事去客房安置罢,不必陪着了。”
宝书虽然担忧,但也知道此刻自己无法为明先雪分担什么,只能默默点头,和狐子七一道随着管事离去。
入夜。
明先雪仍独自跪在祠堂的冰冷石板上,即使已跪了好几个时辰,却丝毫不显疲态,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祠堂内一片静谧,明先雪耳力极佳,在偶尔传来的风声和烛火摇曳的声音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他听到有人低声说:“火烧祠堂,追究起来,可怕不怕?”
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在明先雪耳中却一字一句都清晰得很。
“怕什么?天大的事情有世子爷和王妃顶着。”
另一个声音响起:“再说,干成这票,能得黄金百两呢!
你不干,我干!”
那人顿时不讲话了,闷了一息才说:“干它!”
随后,明先雪便听到祠堂门从外边被锁上的声音。
两个小厮把祠堂反锁,随后便纵火。
夜色中,火焰突起,热浪滚滚,空气中弥漫起焦灼的气息。
在这熊熊烈火之中,明先雪却岿然不动。
他依旧低着头,跪立得挺拔,仿佛一尊静默的雕像。
他的面庞被火光映照得异常清晰,那双紧闭的双眸平静得连睫毛都不曾颤动。
夜色愈发深沉,而火势却愈发张狂,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在祠堂四周肆意狂舞。
烈焰无情地舔舐着木梁,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热浪犹如狂风巨浪般翻涌,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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