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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地一句话说完,她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在向观众深鞠一躬后,就被搀扶着下了台。
常青注意到,有个女孩为她献上了一束花。
……
常青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天色已经变暗了。
她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四周看,这是她第一次来B城,冬天的北方城市有一种冷硬肃杀的气质,呼吸间都是冰雪的清冽。
忽然,路灯一盏一盏亮起。
在黄昏被点亮的时刻,常青顺着灯光,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常青的眼睛略有点近视,因为不严重,所以她也不常戴眼镜。
近视的人有一个清晰和模糊的临界点,再走进一点就更加清晰,再远一点就看不清楚,而路灯下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的那个人,刚好就站在常青的近视临界点上。
是盛家琦,这个认知常青在口罩后面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知道她会来的。
盛家琦被电影节邀请来当颁奖嘉宾,电影节官方账号很早就在宣传预热,在各种社交媒体盛家琦。
常青不惊讶她出现在B城,只是惊讶自己有遇见她的运气。
想见她,好像在见到她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捕捉到这个概念,可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在想念了。
常青特别想走过去打声招呼,说点什么。
其实什么都不说也好,只要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也很高兴。
但是她蹭了蹭靴子,没敢走过去。
上次分别的场景太惨烈,午夜梦回,常青仍然会听见盛家琦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我对你很失望”
。
这比12月北方的冬天还寒冷,光是想一想就好像让常青的体温又下降了几摄氏度。
她远远地看着盛家琦,虽然她也戴着口罩,但是常青从她摆手的幅度和捋头发的小动作知道她好像心情不错。
常青弯起嘴角,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以微妙的幅度轻轻颔首,打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招呼。
她摸摸口袋里的小兔子,悄无声息转身离开。
……
当天晚上,常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堆金子里,左顾右盼,金光闪闪。
常青也沾沾自喜。
在金矿被开采的时候,她也被挖矿人拿出来。
矿工对着阳光看了看,说:“不会发光,不是金子!”
说完,就把她丢进了臭水沟。
臭水沟里的石头全都嘲笑他:“你不会发光,不是金子!”
常青小小声地辩解:“我是金子的,我是的。”
常青挣扎着醒来,心脏像是装了小马达一样在胸口“砰砰砰”
地加速敲击,整个人被梦境中无助又委屈的情绪裹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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