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若是不能搞清楚,只怕接回母亲只能是遥遥无期。
林玉安想着不由觉得太阳穴涨疼,端起已经不烫的茶,触手温凉的润瓷茶盏握在手中,林玉安不由心绪飘远。
回了东跨院的王萱柔径直去了锦华院。
绕过黄花梨木的雕花屏风,钱妈妈正在给坐在临窗大炕上的余氏按捏额角,余氏半眯着眼睛,舒服的靠在大红迎枕上。
屋角放着冰盆,有幽幽凉意带着雾气缭绕在梁间。
钱妈妈见了王萱柔,对余氏低声喊了一声:“大姑娘来了。”
余氏闻言睁开眼,就看见打扮的粉嫩漂亮的女儿正走过来,她示意王萱柔在自己身旁的绣凳上坐下,嘴角微扬:“她同意了?”
王萱柔轻轻的给余氏捶腿:“答应了,很是爽快,可是母亲为何一定要让表妹跟去呢,她性子木讷,去了又能做什么?”
余氏面上浮现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傻姑娘,你这次去游湖还有可能见到给你相看的几家公子,你祖母因为殷小娘的事恼了我,对你的亲事竟然也不闻不问,你带着她心尖子上的人一同去了,她不过问都不行。”
说到这里,余氏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忿忿道:“殷小娘生的那个小蹄子竟然也敢肖想给你选的夫婿,仗着你父亲疼她,真是以为自己是个嫡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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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王萱蕊,王萱柔也面色低沉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有些失落道:“自幼父亲就更疼她,我和瑶儿虽占着嫡出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
余氏闻言便抓过王萱柔的手,带着怜惜的意味道:“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到底还有荣国公府这个外家,这样显赫的后盾,王萱蕊却是怎么也不可能有的。”
想到荣国公府,外祖母荣国公夫人待她的好,王萱柔脸上浮起笑意,点头应是:“母亲说的对,我还有外祖他们呢!”
她说着就伏在余氏膝头,余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髻上的那朵藕粉色的珠花,若有所思道:“初九的游湖,你还是不要和薛家姑娘走的太近,你要知道你祖母她对薛家有些忌讳,你万万不要去触了她的禁忌。”
余氏说的这些,王萱柔自然是明白的,她乖顺的应了一声:“母亲说的这些,女儿都省的。”
而此时的暮雪院里,殷小娘母女俩也在说着话。
因为之前王老夫人的敲打,余氏没有再和殷小娘针锋相对,她屋里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刻薄,因为怀孕后怕热,殷小娘屋里的冰盆足足比锦华院里多了一倍。
锦华院内室里,殷小娘坐在锦绣美人采莲绣屏后的矮榻上,屋子里凉意阵阵袭来,屋外云春指挥着小厮搭着梯子捕蝉,喜燕端着描金彩绘托盘进来,两碗酸甜可口的冰镇酸梅汤用冰裂瓷碗盛着,在炎炎夏日里看着诱人至极。
喜燕和云春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如今来服侍殷小娘,可谓是莫大的荣耀和体面。
喜燕做事周到讨喜,此时轻手轻脚的把碗放在矮榻旁的小几上,微微屈身行礼:“小娘,二小姐,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酸梅汤,尝尝吧。”
殷小娘点头,让她先下去,喜燕自然乖乖退下,殷小娘和王萱蕊在屋子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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