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了半天,方将这东西的来历道出,是一个乞儿送来的,说是受人所托,问他受何人所托,却说不知,只知道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戴了斗笠,看不清模样。
黑衣男子?
莫非是……
兰子卿转了转眸,心思变了几番,又见他伸手接过圆滚滚的状纸,顿了顿,方不紧不慢道:“此状,本相接了。”
“子卿……”
夙丹宸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腕,兰子卿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多谢丞相!”
数十颗人头磕下,黑的,白的衣,一阵裾动。
兰子卿顺势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又宽慰一番,便带着状纸与檀木盒离开张府。
一路上,他颇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夙丹宸几次和他搭话,见他只轻捏了捏自己的脸,笑而不言,不由一阵气恼。
回到相府进了书房,转身便关上门,扑过去抱住腰,在他脖上重重咬了一口。
兰子卿吃痛,明白自己先前敷衍的态度惹恼了他,便放软了身体,柔声逗弄:“怎么生气了?”
夙丹宸枕在他肩窝处,闷闷道:“我气我自己,要不是我拉你去张府,你也不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兰子卿轻笑了笑,只觉心口热,控制不住地亲了亲他的嘴角:“与你无关,张府既已备下状纸,就算臣不去,他迟早也会告上门来。”
夙丹宸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张浦一案,已经立案,还是子卿你立的。
你现在却接下张家的冤告,岂不是自找麻烦。
兰子卿听了,抵上他的肩,眼眸变得幽深。
张浦一案生时,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那时他因为眼前的人,失了心智,根本无心再管其他,便潦草的以失察之罪立了此案。
如今想来,实在糊涂。
当日他为太子谋划,言道清丈田亩一事,必起一番变故。
如今变故已起,他本当就势削弱晁氏一族,而非轻易放过。
张府的人说那东西是一个黑衣男子送来的。
莫非是晏清臣?
若真是他,必定是受了太子之令,前来相助自己,对付晁族。
兰子卿想到那身沉雪般的白衣,幽幽叹了口气。
太子身在地方,却对浔阳内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如此,不知该喜该忧。
夙丹宸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听得他轻轻嗟叹,心头一紧,更抱紧了些:“子卿莫要忧心,便是重立此案又能如何,谁敢多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闻言,兰子卿勾了唇,胸腔里的心每跳动一下,便带出一阵酥麻的热意。
那股热意冲散了体内最深处的不安,只觉心定。
他看着那片一开一合的薄唇,心思一动,低头吻上,将未尽的话堵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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