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他见到了拓拔泓,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不同的是今天乙浑没有到朝。
拓拔泓,实际昨夜一夜,都在太后宫中。
他不走,冯凭也没法赶他走。
他把宫人都赶走了,自己在床上坐着。
他一直不走,冯凭也不敢上床,只是远远在妆镜前卸妆,梳头。
拓拔泓用手抠她枕头上的花纹,一个人在那抠了半个时辰,冯凭就在那梳了半个时辰的头,把她那个齐耳根的短发梳了一遍又一遍,把那眉毛画上又擦掉。
后来,拓拔泓终于厌了,来到妆台前,往她身边坐下,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
冯凭说:“想事情。”
拓拔泓说:“想什么事情?”
冯凭说:“乙浑的事。”
拓拔泓说:“哦。”
拓拔泓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反倒放松了一些。
他其实是个很内敛的人,希望对方能主动一些,也不一定是要怎么样,他只希望她能主动疼他一下,抱抱他,这样就不尴尬了。
第一步迈出去,后面的事就会容易了。
他可以不计较她和李益的事,只要她以后改了。
反正她也不是处。
女,和一个男人好过跟和十个男人好过没什么差。
拓拔泓认为,这也算是继承他父亲的遗产。
自家父子,是有感情的,也信得过,她本就是拓拔家的人,这也算是胡民的习俗,归了他,总比落到外人手里要好。
要让她跟什么野男人生下野种来,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拓拔泓默了一会,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冯凭说:“乙浑要杀。”
拓拔泓说:“另一件呢?”
拓拔泓说:“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时间考虑。”
冯凭听到他这幅主人翁的语气,突然就忍无可忍了。
她放下梳子,面带怒色,站起来斥责道:“不用考虑了,你这个糊涂小子!
吃饭吃的猪油蒙了心。
你的眼睛瞎了,你的脑子也瞎了!
丢你父亲的脸!
你以为我是什么妃嫔媵妾,可以任你们父子轮流使用吗?论年纪我比你大一轮,论辈分,我是你长辈,论身份地位,我是你父亲正妻!
是你的嫡母!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同我说话。
别坐我的床!
滚回你自己寝宫去!
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就让你去宗庙跪一天,给你父亲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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