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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曼到底还有些理智,清楚她要是真把话给说出来了,得有多伤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么说一半,藏一半,对于荣绒而言,并没有仁慈多少。
荣绒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
如果有得选……
如果阮玉曼跟简卓洲有得选,又怎么会选他?
他从来就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结果。
他们跟爸妈一样,喜欢的都是简逸。
他是他们没办法,被命运硬塞给他们的那一个。
荣绒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广播里,女主播在念,“叶三死了。
他的儿子遵照父亲的遗嘱,把季陶民的画和父亲一起装在棺材里,埋了。”
那一个晚上,荣绒把他对亲生父母那点血缘上的羁绊,也给埋了。
“小绒,小绒!”
简卓洲想要追上去,跟儿子解释,他们真没别的意思。
阮玉曼在伤心地低声啜泣,简卓洲只得先哄妻子。
当天夜里,符城下了很大的雪。
下那么大的雪,花店里的花就没必要搬进搬出了。
简卓洲跟阮玉曼难得不用早起。
夫妻两个人睡到七点多,到了差不多该营业的时间,起床下,用过早餐,去楼下开了店门。
平时早上就会下楼,帮着他们一起看店或者是出去送花的荣绒这天上午迟迟没有从楼上下来。
简卓洲替一个客人把花束给包好,十点多,客人过来,取走预定的花束。
简卓洲朝楼梯口方向张望了一眼,“今天怎么没见小绒下来?”
阮玉曼插着手里的玫瑰,“用得着问么?肯定是还在气咱们两个昨天冤枉了他,今天赌气索性不起了,发小少爷脾气呢,都是荣家给他惯的。”
阮玉曼抬起头,“我也挺纳闷的,我原先以为,像是他们那样的有钱人家,肯定有点傲慢的,可我们跟荣总、荣夫人几次接触下来,他们一点瞧不起我们的意思都没有,夫妻两人都特别和善。
他们那个大儿子荣峥就更别说了,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见了我们,也是一口一句叔叔阿姨的,可太有礼貌了。
怎么小绒那孩子……”
“嘶——”
没留心,指尖被玫瑰刺给划破了。
“被花刺给刺到了?别动,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过来。”
简卓洲去拿了创可贴,替妻子将破口的地方给贴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让你刚才分心吧。”
“哼,用不着你。
我自己会贴。”
阮玉曼听不得丈夫幸灾乐祸的话,赌气把手给拿走,简卓洲又给握住了,贴好。
替阮玉曼把刚才的那束玫瑰给包好了。
将花束给摆好,简卓洲观察了眼妻子的神色,“玉曼,等会儿孩子下来,你也得跟孩子道个歉,知道了没?还有,你答应了我的,以后咱们在家里也都别总是在家里提小逸了,对小绒不大公平”
阮玉曼这一回难得没有反驳丈夫,语气微带着点愧疚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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