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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我应你,此事我不会插手,你自去做便是。”
“谢老师。”
方鉴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便突然地意识到了她现下与高云衢离得有多近,熟悉的香味钻进鼻腔,叫她抑制不住放肆的渴望。
她悄悄地贴近了些,用脸颊轻蹭高云衢的膝盖,这样的亲昵姿态,她们曾经习以为常,可现下却是一个小心翼翼,一个窘迫无措。
高云衢轻咳了一声,道:“起来罢,别做这小儿模样,叫人看到不好。”
方鉴心中惋惜,却也乖巧地直起身退了开来:“又无人看到。”
“那也不成,快起来!”
高云衢瞪了她一眼,却不甚严厉。
方鉴乖乖地起来,坐回了一开始的地方,又略聊了几句,见高云衢兴致不高,便自觉地告退了。
直到方鉴离去很久,高云衢都还坐在那里,望着书房外的景色出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外头光影变换,日头西斜,她才转回视线,瞧见手边方鉴点的那碗茶,她略看了一会儿,执起茶碗,将那已经凉透的茶汤一饮而尽。
方鉴也不是全无盘算,她趁着休沐,请了范听融吃酒,范听融一进门便笑她:“我请临深出去玩耍是常有之事,临深请我可少见呀。”
“问凇笑话我呢,”
方鉴跟着大笑,迎上来把住她的手,态度亲昵,一派挚友模样,“我可不似问凇家大业大,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得劳问凇多多照顾呀。”
“哈哈,瞧你说的,咱们姐妹谁跟谁呢?”
范听融自然地回应了她的示好。
“阿姊请上座。”
方鉴引她入席,顺着她的话头换了称呼,“小妹近日寻摸了两坛好酒,可巧与阿姊同享。”
“好呀,我呀就好这点口腹之欲。”
酒是好酒,几杯下肚,范听融愈发开怀,也愈见放松,抱着酒盏与方鉴道:“临深请我来,不单单是为尝酒吧?”
“瞒不过阿姊,小妹这是有事相求了。”
方鉴给她把酒满上。
“叫我猜猜,这个时候,该是为了京察?”
“阿姊真是明察秋毫。”
“嗨,好说,”
范听融了然,问道,“临深有什么想头吗?”
方鉴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我想留在京中,阿姊瞧着有没有什么门路?”
“啊?”
范听融一愣,她本以为方鉴是想找个门路外放一个富庶之地,毕竟这次京察外察同时启动,地方变动极大,空出了不少好位置,多的是人打破头想去,“临深是如何想的?你现今是正六品,外放至少是个从五品,以你的资历,运作一二说不定能得个正五品的上州通判,何乐而不为?”
绿袍青袍不愿外放不过是怕出去了便再也回不得,而于她们这样的出身背景自不必有这种担忧,借着这个机会攒一波资历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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