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在她身旁,提醒她,“他已经没有了。”
当天晚上那畜生醉得不醒人事,他没让赵灵阉,第二日清醒时,才阉了他。
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泄掉他心头所恨。
唐韵:......
她就说呢,唐文轩死了,唐家没了,吴家是前朝逆党的身份也被揭露了出来,唐耀毫无藏身之处,京兆府和宁家,怎么可能找不到。
原来是在这儿。
太子见她已经认出来了,便转头吩咐赵灵,“开门,喂狗。”
“是。”
赵灵拿起了桌上一只不知搁了多久的土碗,走上前。
刚推开门,躺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人,突地睁开了眼睛,手脚上的铁链发出了“锵锵——”
响声。
自那日赵灵抓到人后,就未曾给过他一口饭吃,只吩咐大理寺卿,每日半碗米粥吊着他的命。
吃不饱,也饿不死。
满腹的饥饿甚至压过了下身的疼痛。
赵灵将手里的碗扔到了他的跟前,唐耀一见到有东西吃,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同一只饿极了的狗,拖着身上的铁链扑了上去,抓着碗里明显已经馊了的残食,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
唐韵安静地看着他。
当年她倒也没有这番狼狈。
即便被他饿了三日,靠着清水度日,吃了他给她的那碗馊了的饭菜,她也是坐得端正,吃得优雅。
她想活。
更想有尊严得活。
她本就没将他这类卑劣之人,同自己来相比相论,如今瞧着,心头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但他得为明烟的清白,和明烟的死,付出代价。
当初明烟跳井时,她便同她发过誓,这辈子她就算挺不过来,也要在尚且还有一口气之前,让她的灵得以安息。
唐韵抬步走了进去。
太子没跟着,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赵灵,建议道,“你耳朵要不要捂上?”
少听些不该听的,活得才安全。
“是。”
赵灵立马捂住了耳朵。
唐韵的脚步走到了唐耀跟前,见他还在捡着地上的米粒,觉得大可没那必要,“别捡了,吃了这几颗,你也活不成。”
太子:......
他早见识过了她的尖酸刻薄。
熟悉的声音入耳,唐耀终于从饥饿的晕厥中,回过了神。
抬起头,见到唐韵的那一瞬,眸子里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份恶毒和恨意。
自打唐家遭难后,唐耀便没有一日好日子过,且他越是努力,活得越是糟。
唐家的侯爵之位没了,他的世子之位自然也就跟着没了,别说昔日的那些同伴,就连当初使劲儿巴结他的人,都对他露出了嘲讽之色。
这一切虽是他闯出来的祸,是他害了唐家。
可他的本意也不过是为了填账上的钱,为何要填账上的钱,皆是因为每回他出了差错,父亲都会拿他和唐韵相比。
“你姐姐七岁就能认全一本书的字了,你呢?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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