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不顾的朝他狂奔过去,脚不停陷进沙子。
我走到他面前,他仍旧磐石般一动不动,仿佛是无生命的。
我几乎是抽搐着掀开了他的面纱。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大略的扫过,是一张人类的脸,长得和白村不同,但皮肤同他一样纯白如玉,发丝银白如雪。
鼓起勇气细看,发现他只是像人而已,皮肤是死的,材质是某种细腻的胶质。
他宽容慈悲的望着我,那双极美极艳的眼睛,是茵陈的颜色,望进那超越维度的蓝的刹那,我漂浮在业海中央。
我灵体一般浑身轻飘,无比恐慌,试图找准一个方向游出去,但周身只有铺天盖地的蓝。
我扑腾出的浪花中有一个个画面,这些画面有同一个主人公,似乎是谁的记忆。
平静下来细看这个主人公,黑发黑眼,和白袍人同一张脸。
开始我以为白袍人偷了他的人生,这样可怜可悲的人生。
我错了,记忆的最后,他杀人放火,前往一处内陆海,正是这里。
他走进海里,刹那间陨石坠落,落点正是他的位置。
他也注意到了,扬起双臂迎接。
没有陨石坑,海水没有蒸发。
陨石消失了,海消失了,他也消失了。
世界开始倒带。
倒回一百年前,整个海面每一滴海水的每一个折射面都是疯狂快进世界的进程,人与物的变化庞杂无比,我只能盯紧那个陨石和他消失的地方。
他们没再出现。
直到我走进画面。
我面前空无一人,只有漫天黄沙。
第60章七周目
1999年。
有茵陈的世界。
没有接触茵陈,没有自杀。
没有回溯三年到1997,也没有原地不动到2000。
而是1999年,电车事件与白村分开后的晚上。
如果白袍人不是我精神失常后看到的幻觉,那么种种异常毫无疑问肯定是白袍人引起的。
白袍人与白村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他把我接去又送回,意欲何为?
次日我去上学。
这次我没有因受惊吓而生病,自然赶上了圣餐。
可能这才是我应有的人生轨迹,我接受了圣餐。
而且我知道这是终点。
时空虫洞以我的灵魂为附着点,搭建在我体内,每次接触茵陈,躯体的法阵将我的灵魂传送回过去,灵魂牵引着时空虫洞,在我过去的躯体中重新搭建。
和上吊不同,圣餐分割了我的躯体,破坏了时空回溯的根基。
我再次醒来,时间是圣餐九个月前——我成了奈绪。
邻居叔叔,也就是奈绪父亲小心翼翼的对待我,从不问多余的事,奈绪母亲常年在外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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