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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和焉如意则面色微变,看着萧瑞儿沉默不语。
秦雁浅浅一笑,道:“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没讲,陆小瓶是怎么死的。”
蓝湛将视线投向他。
秦雁姿态怡然,如月下观天,赏花品茗:“陆小瓶死前,曾被人奸污过。”
焉如意来此之前并不知详情,闻此也不禁蹙起眉尖。
对人用刑是一回事,为得是逼供和惩罚;将人奸污则完全是另一码事,其中包含着对人格和尊严的侮辱,是焉如意这样的问刑手,最不屑做的。
秦雁接着道:“她的舌头是在生前被割,容貌尽毁,脖颈被人用布绳勒断。”
萧瑞儿也皱起眉毛,看向郦茗澜:“照这么说,凶手折腾的时候并不算短。”
为何茗澜酒肆的人,会一点觉察都没有。
郦茗澜面色微沉:“这点,是我疏忽了。”
酒肆里头的人不少,晌午时的后院,正巧是人最少的时候。
而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外人勘破层层防御机关,进入到后院地下问刑室的记录。
萧瑞儿见郦茗澜面色也有些难看,便未在多言。
蓝湛则问:“除了在座各位,就再无其他人进过酒肆后院了?”
郦茗澜沉吟道:“还有六人,不过现今都不在扬州地界。”
蓝湛挑眉:“距离扬州很远?”
郦茗澜微皱了下眉头,道:“蓝大人的意思是……”
蓝湛耸肩:“现在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有嫌疑。”
“若是附近几个州府,几个时辰的时间,足可赶个来回。
若是离的远,也完全可能神不知鬼不觉间偷偷潜回,毕竟扬州城也不小,随便找个地方藏身还不容易!”
郦茗澜的神色,已经失却往日平静。
眉间紧紧皱着,向来无波双目,也暗波涌动。
她不是愤怒,更不是不平,而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将所有人都拖入一个漩涡。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从前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可能已经成为黑暗势力的走狗。
从前拍膀子喝大酒高声谈笑的亲信下属,从此刻起要重新估量,嫌隙徒生。
郦茗澜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却知道蓝湛说的半点不错。
不愿意去做这样的揣测,却因为临俪场以至整个江南武林的安危,不得不去逐个排查每个人的嫌疑。
女人和男人相比,总容易在关键时刻多一分仁慈和软弱,这或许也是女人做首领,不容易长久的一个主因。
曾有人言:女人不狠,江山难稳。
其实都是同个道理,做领头人的,就要狠得下心,对于任何人,都不可以全然信任。
女人却总偏向感情用事,更愿意以善意去揣度别人。
这在普通人里或许无可厚非,但处在郦茗澜和沈若涵的位置上,就十分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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