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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梓安历来散漫惯了,平日里趁着万重山不在京师,最爱往那些秦楼楚馆,赌坊画舫里钻,管家心中有数,闻言立马遣了家丁和小厮,前去寻人。
万重山的眼眸又一次落在轻舟身上。
轻舟身量单薄,周身笼在那鹅黄披风下,更是显得不盈一握,万重山顿了顿,将语气尽量缓和,只道;“等那小子回来,我会让他像你赔罪。”
轻舟听了这话,立马摇了摇头,她的眼眸如水,轻声恳求:“叔父,您不必为了我,去责怪夫君。”
万重山眸心微沉。
“夫君大病初愈,在府里闷了许久,今天好容易可以出门,一时贪玩也是有的,还请叔父恕罪。”
轻舟声音细微而轻柔,她在将军府的日子本就举步维艰,实在不愿再生枝节。
何况,万梓安本就对她不喜,若再因回门的事惹得万重山不悦,只怕到头来他还是会将一切怪罪在自己身上。
万重山未在多话,隔了片刻,才道了句;“难为你了。”
说完,男人便是收回了目光,迈开步子,向着府中走去。
正文第十七章同寝
轻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乱滔滔的,直到万重山走远后,才与连翘进府。
夜色渐深。
轻舟换了衣衫,丝质的寝衣犹如小儿的肌肤般嫩滑,她的长发如墨,已是尽数松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舟回过头,就见连翘脚步匆匆,走到自己面前言了句;“小姐,赵管家已经派人找到了姑爷。”
轻舟眼眸清亮,问道;“那他去哪了?”
连翘脸庞一红,眼底有扭捏与不忿之色闪过,小声说了句;“说是在宜春楼找到的。”
轻舟一听,脸庞也是热了起来,即便她一直养在深闺,也晓得宜春楼是京师最具盛名的风月场所,光是里面那些妓女的花名便是让人听着臊得慌,轻舟虽也知晓京师里的一些达官贵人平日里最爱往宜春楼里钻,可却不曾想到,万梓安年纪轻轻,竟也会去那里。
“小姐,您也别难过,我听前院的人说,万将军晓得姑爷去了宜春楼,发了好大的火,就连老夫人也劝不住,眼下姑爷还在祠堂里跪着,万将军罚他足足跪满三个时辰呢。”
“叔父罚了他?”
轻舟开口。
“可不是,”
连翘滔滔不绝,“要我说,万将军就该给姑爷立些规矩,今儿是什么日子,他不陪您回门也就罢了,还跑去宜春楼,让他跪三个时辰都轻了。”
“连翘。”
轻舟微微摇头,连翘见状,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逾距,她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我就是为小姐不平。”
轻舟闻言,便是握住了连翘的手,温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咱们身在将军府,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往后说话千万要留意些,不能让旁人听到。”
连翘也明白轻舟的处境,她微微点头,“小姐,奴婢有分寸的。”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舟便是莞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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