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黑白笔墨,但这工笔勾勒出的例图,详尽不已。
再加一旁,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几个致命伤的位置,精准不见错乱,金舒对这未曾谋面的大仵作,心中腾起一股好奇。
能够在没有仪器辅助的封建时代,画出如此精细的人体图,不得不佩服。
角落处,一张紫檀木的大方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燃一支沉檀线香,青烟直上。
周正说:“大仵作并不常在,日后会有机会遇到。”
可话音刚落,院子外便传来脚步声。
被称之为大仵作的男人,满头白发,一身黑衣,身形消瘦却健步如飞,径直冲着正堂走了过来:“周大人开什么玩笑,仵作房添人的日子,我岂会不在?”
他睨了周正一眼,目光落在金舒的身上。
严诏,这个名字并不常见,但大仵作这三个字,在大魏几乎是无人不晓。
他与大魏皇帝李义是过命的交情,是整个六扇门内,李义唯一信得过的人。
金舒愣了一下,拱手行礼:“金舒给严大人请安。”
豆芽菜一样的身板,阴柔的气息,颧骨、额头、脖颈的经络、手与手臂的比例、上下半身身形的特点,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严诏只用了一息的时间,便断定眼前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家伙。
他微微眯眼,一声冷哼。
好一个靖王李锦,说着要亲自去定州,为他捞一个尸语术的传人回来,没想到捞了俩月,捞着一个女人。
在大魏开国至今,掩盖女子身份混进六扇门来的,眼前这可是头一个。
他瞧着金舒恭敬的模样,话里有话:“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弄这么一颗豆芽菜回来,是要在我这仵作房,开垦一片试验田?”
他都能看出来是女子,那李锦便更不可能不知道这金先生的真实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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