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玉玦盯着杯中佳酿咽口水,既是舍不得移开视线更舍不得移开杯子,琢磨起偷偷小酌一口天帝许是不会怪罪。
见他垂涎欲滴贪杯的模样,冯漱已不禁笑起来,问道:“莫公子的禁酒令已经解了?”
净玉玦闻言无可奈何重重叹道:“若是冯少东家不说,我倒是还能装作遗忘悄悄解个嘴馋。”
许怀君本打算敬净玉玦一杯,酒杯已举起方才听得此话,遂惊讶问:“怎地莫公子与亭涵一样,也有禁酒令?”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来皆是伤心事,净玉玦连连摆手将酒杯推远。
张仑锦放下酒壶端起杯子与许怀君尚举的酒杯撞一下,故意使得杯中酒荡出来撒得二人满手都是。
许怀君放下杯子又骂他,他哈哈大笑两声将所剩无几的酒全倒入口中,又给彼此满上。
酒去一壶戚亭涵方才现身茶棚外,应付几句友人的询问这厢落座于净玉玦身旁,若无其事端起碗筷。
净玉玦还以为他又要直截了当问些什么,原本已然寻思好应付的话头,怎知事出反常倒叫他心有不安了。
莫非这臭小子已然不记得那个梦了?
他心道是正好,免去诸多麻烦事。
遂又装模作样起来对戚亭涵道:“未等你我们便先动了,莫怪莫怪。”
戚亭涵自然知道净玉玦乃是想试探自己,便未瞧他淡然道:“是我迟来的过错。”
听得二人谈话,冯漱已低头端起酒杯兀自饮上一口,抿抿唇才道:“亭涵住在莫公子家中,兴许也不是件坏事。”
净玉玦移眸睇向他,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问道:“白开水近日来可好?”
一听问起白开水,张仑锦便抢了话去喜笑道:“漱已对白丫头自然没话说,从上到下的行头都亲自过问着。
此时城中谁人不知满园香的少东家喜欢上了自家丫鬟。
对了漱已,我听人说你为此还顶撞了东家,最后是如何了的?”
冯漱已指腹来回摩挲着酒杯沿口并未因张仑锦此番戏言有羞怒,反倒是眉间愁思又深了几许:“爹已经应允我可以纳白丫头为妾,只要……我旁的事不忤逆他,便不会再多过问。”
这回该是净玉玦坐不住了,虽然曾几何时裳羽有过提醒,再加上玉银儿身体有变,他便一直在琢磨如何找个托词将她讨回来。
眼下倒是好了,冯漱已竟起了要纳玉银儿为妾的念头,叫他很是为难。
凡人的情意实在麻烦。
“白开水怕是不能嫁你。”
便于有几分诡异的气氛之中戚亭涵这般开了口。
众人转头皆看他,便是连净玉玦的脸上也全是惊疑。
他自顾自继续吃着,又道,“你若真心倾慕她便不能想着三妻四妾。”
冯漱已落寞笑了笑:“只因白丫头的身份,冯家上下便不会答应我明媒正娶。
不过你放心,虽说是妾,但我没有再娶的打算。”
这可并非妾不妾的差错。
听得此言净玉玦可再坐不住,玉银儿聪明归聪明,凡人的心思她未必懂多少,便是稀里糊涂做了冯漱已妾室也绝非毫无可能。
心中好歹迅速思忖了,净玉玦低头沉吟片刻后面有歉意道:“我实在不知冯少东家对白开水会有如此心思,这本该试桩喜事才对,可……白开水早已被我许配给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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