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一种感觉,在表情上是一种轻松喜悦和真情的情不自禁的流露。
你为什幺这幺紧张?我又没问你‘日子还熬得过去吗’?”
一慈目瞪口呆,任何事也逃不过姐姐的眼睛。
“我忘记了你结婚时我对你说了些什幺,好象全是祝福的话。
其实日子远非如此,对于母亲,人生就是苦难史,对你对我,我不知道如何说,但有一样:生活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你不喜欢,认为活得异常难受,就去勇敢地改变它;不改变是永远的苦难,改变,至少还有50%的希望和机会。
我开始就不看好李桐,你们不是同路人,从性格到容貌简直没有一处象夫妻的地方,现在我更是这幺想。
“小妹,也没什幺,现在单身母亲都快普便了,离异又有什幺可耻的?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要为自己活着,要给自己机会,拯救命运的也只有自己!
别象母亲,生活在一个封闭孤独的世界里,背了一生的十字架。
一慈,不要太软弱,不要认为什幺都是你的错,作为一个渺小的个体,你能有什幺错?你有权力选择更好更快乐地活着!
不要在意别人怎幺看你,在这个令人厌恶的大都市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和正义,我们所做的就是保护自己!”
一帆把思晶送到一慈手里,站起来,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看着窗外秋日的蓝天和树叶,“如果命运能再公平一些,我想我可能正在某个大街上自由自在地行走,高傲而尊贵,让风扬起我的头发,我会把头颅抬得高高的,不向任何人低头……”
就象生命最后的绝唱,华丽而悲伤。
泪水悄悄从一慈脸上滑落下来。
“姐姐!”
她轻轻地叫。
一帆却轻轻地走出卧室,象一朵不真实的紫色的云飘了出去。
“姐姐!”
一慈抱着孩子追出客厅。
一帆已走出了院子。
夜晚,李桐从小酒馆出来,东倒西歪地上了公共汽车往家里走,走到半路,又下来了,跌跌撞撞从地下信道到了马路对面,又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工地,钻到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拣了一张空床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值班人员照着手电筒推醒了他,“小李子,小李子!
快点,外面有人找,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半夜三更还有美女盯着!”
“谁呀?谁呀?困着呢!”
他迷迷蒙蒙往外走,还以为是一慈。
在凌乱的工棚门口,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好象粘在一个木桩上,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黑色的衣服衬托着她的脸尤其得白,目光也尤其得冷峻。
“李桐,你怎幺不回家?经常在这里过夜吗?”
“大姐!”
李桐酒和睡意全无了,他嘟哝着,“也不经常,偶尔…偶尔……”
“在家里睡应该比这里舒服。
你到底哪儿不对劲了?”
一帆冷冷地打量他。
“没有,只是累而已。”
李桐气短了一截。
他感到面前的女人有压倒一切的冷酷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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