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祁没说话,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苏晚青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抻直脊背舒了一口气,“我也不是做作什么的,就是觉得她为得是公司,你这个老板要是把她开了,那看起来还挺昏庸的。”
她话音落下,闻宴祁沉默了许久。
“我是昏庸无能的老板,那你是什么?”
苏晚青靠到椅背上,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玩弄特权的小人。”
这番话说完,闻宴祁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
他早就瞧出苏晚青身上罕见的特质,许是年少经历过剧变,她比旁人多了几分机巧,懂得人情世故,但也没随波逐流,像落日,也像朝阳,反正是带着一种总能自洽的矛盾,有棱角却也不失温柔。
闻宴祁敛起思绪,还想瞧她能达观到什么程度,于是问,“所以你打算咽下这个闷亏?”
“也不算吧。”
苏晚青犹疑了两秒,“其实还是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的。”
“说。”
苏晚青又坐了起来,“像你这种有钱人,应该是各大高端会所的常客吧?”
闻宴祁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清了清嗓子,他刚想为自己正名,苏晚青又说了句,“北原会所,你是那儿的VIP吗?”
车子开上离左岸水榭不远的主路,闻宴祁抬眼看她,“你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的车坏得很蹊跷吗?”
刚刚独自在路边等待救援的时候,苏晚青就有了这个疑惑,那会儿她不想让闻宴祁过问这件事,见面时就没跟他说,可现在闻宴祁自己都查清楚了,她再隐瞒也没有意义,况且她还想借闻宴祁的会员身份,明天去一趟北原会所调监控来着。
“我原来以为章荟只是想晾我两个多小时让我难堪,直到我的车坏在半路上,我才有了这个想法,你说她弄坏我的手机,会不会是一套组合拳的前奏?”
“手机也是她踩碎的?”
苏晚青点点头,“我没看到,不过应该就是她,屏幕从正中央裂开的,不是什么边边角角,看着就像是细高跟踩得。”
闻宴祁默了几秒,“那车应该也是她动得手脚。”
“你怎么知道?”
苏晚青愣了一下,“不是,车真的有问题?”
“一个小时前我就让李泉带人去拖车了,他们检查了一下。”
说到这里,闻宴祁浓睫轻敛,眼底涌出几分深黯的阴鸷,“油箱回气管被一团棉花堵塞,车子还能短时间行驶,但是开不了多久就会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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