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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相斥的真力碰撞,几乎在权衡的身体里形成了一场小爆炸,闷响听得花缎罗心惊肉跳,而君燕纾的表情像是这爆炸是在自己身体里发生的。
但哪怕神情再难过,他手上的动作也依然稳定,首先是心脉,然后顺着几条重要的主经脉游走,将一片燎原的火势硬生生压下去。
一开始热浪蒸腾,后来冷意盖住了热气,他们周身结起雪花,他们的脚下覆盖冰霜,莲花一般层层叠叠绽放。
没有人说话。
风中只有雪在飘。
君燕纾停下了手。
他的真力已经抽空,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了。
他在权衡身边跪了片刻,说:“权衡。”
地上的血人毫无动静,君燕纾的肩膀塌下去,小声说:“权衡……”
“……别吵我,”
沙哑的声音道,带着一点有气无力骂,“太疼了,操。”
自在阁事情落幕,君燕纾成为了最大赢家。
他之前在山外山不显山不露水,而今一鸣惊人,拿了自在阁主的人头做投名状,又手刃了仇人权衡,救三王爷有功,武林地位水涨船高,山外山偷偷撤掉了对他的通缉令,笑脸相迎,掌门特地上门道歉,直言之前是长辈考虑欠佳,希望他回到山外山。
君燕纾没答应,也没跟他们撕破脸,一切都是平和的“好说好说”
。
他没有回到山外山,但要走了一把钥匙。
那是君随月和儿时的君燕纾在沈州居住的地方,君随月死后,房产被桑予保管,而今不过物归原主。
最开始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都被大黑耗子一样的姑娘赶跑了。
姑娘拄剑在门前一站,像个门神。
李子熙也过来看过一眼,但当时权衡在养伤睡觉,没见他。
等他偷摸要走,君燕纾抱着剑拦住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满月楼只在任务时听从调遣,平日行动是自由的。”
君燕纾的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加重了第一个字的读音:“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自巴蜀苗疆,查过他的身世,他应该是我族外迁的那一支,”
李子熙只能跟君燕纾解释自己真是个好人,“他们迁到姑苏,与巴蜀联系渐渐就少了。
权逢当年到巴蜀抢了我族秘法,杀了我族许多人,我混进满月楼做杀手想要报仇,后来被王爷收入麾下,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没有族人了……”
他顶着一张少年的脸,杀人时是个笑嘻嘻的疯子,伪装时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夫,看向权衡寝室的眼神却堪称慈爱,违和得很:“没想到还有硕果仅存。”
君燕纾仍旧不欢迎他:“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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