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我的妻子还是病死了。
我很爱我的女儿,但我女儿还是出车祸死了。”
“那段时间,我有多难过?我多少次对着棺材里的她们呼唤名字?我的同事都说我疯了。”
男人说,“我一直在找我的女儿和妻子,她们怎么会死了?”
“为什么死掉的是她们,什么错也没犯,遭到惩罚的却是她们。”
影子拉得更大了,秦淮似乎只是望上一眼,变便会逼得喘不过气。
“撞死我女儿的,他儿子却是我们县那年的高考状元,讽刺不讽刺。
他儿子将来光辉灿烂,前程似锦,我的女儿却死在了医院里,再没有十九岁。”
秦淮小心翼翼吸了口气。
他不觉得眼前的人有多可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凭什么要秦淮来共情他的不幸。
“所以啊。”
男人还是那种历经沧桑的口吻。
昏暗光线之下,影子还在摇晃个不停,喝醉了酒一般,在嘈杂的广告里。
啤酒肚,皮带。
林影喘着气,也只是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你还要爱谁?”
男人问,“这就是爱?”
“爱什么东西都不能去拯救。”
男人笑着说。
电视机里在放广告。
卖的是孩子的奶粉,婴儿的笑声夹杂在重物敲打的声音之中。
“小姑娘,这就当作你的最后一课吧。”
“你想要怎样死掉?”
男人走进了。
他的拖鞋在踩在木头地板上。
要是芳芳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他的鞋子那么脏。
“你长得像我女儿,所以我决定让你体面一点死去。”
男人的影子近了,“没弄死秦淮,弄死你,也不算白走一趟。”
秦淮将头靠了过去,被床腿传传导来的冲击声震得头皮发麻。
林影要死了。
林影也没有未来。
红色的蝴蝶结掉在地上。
上面全是血。
被血浸透了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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