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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有些发愣的武林豪杰才缓过神来,其中一个脾气耿直的当场就“哼”
了出来:“好大的架子!”
合上房门,把楼下些微的骚动也关在门外。
身披玄氅的年轻人不客气地坐到大床上,一条腿跷上床前的脚凳:“来,给爷捏捏脚。”
和他一起进门的白衣人这才摘下头上的斗笠,把斗笠放在窗台晾水,低着头应了一声,走过来要弯腰。
玄氅的年轻人连忙把脚缩回来,笑:“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让大武皇帝给我捏脚。”
白衣人慢慢的继续弯腰,解开自己腿上已经浸透雨水的草鞋,声音里带笑:“谁说我要给你捏脚……”
微愣一下,“哧”
得笑起来,徐来解下自己身上的狐氅扔到床上,忍不住微叹了口气:“谁知道十二连环坞那些蠢材居然能想到把你的画像贴在苏州城墙上……真是麻烦!”
他马上紧接着就想到昨天在苏州城外撞到的那个间柳分堂弟子的情形:
那个年轻的女弟子就等在他们必经的官道上,远远看到他们的马车过来,迎面截上来,语调居然还很轻松,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堂主被教主罚到总堂面壁思过去了。”
接着第二句话:“教主说徐堂主也要和我们堂主一起去面壁。”
最后第三句话:“教主已经带着总堂的四位护法和光明圣堂的刘堂主来赶虎丘的武林大会了,这几天就要到。”
三句话说完,回头十分潇洒的走了,留下徐来和萧焕在原地面面相觑。
又重重叹了口气,徐来隐隐觉得头疼,面壁什么的他倒还不怕,当时不顾教主禁令相助萧焕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许久都不过问总堂外事务的教主会亲自前来苏州。
那边萧焕已经笑着开口:“只开了一间房,是不是说今晚要有一个人睡地上?”
点点了头,徐来还锁着眉:“怎么了?”
萧焕笑得挺愉快:“我们来下局棋决定谁睡床如何?”
愣了一下,徐来眉头放开,嘴角倒挂上一个略显夸张的苦笑:“你还不如直接说让我睡地板好了……”
萧焕看着他的苦脸笑起来。
隔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徐兄,你带我去见你们教主怎么样?”
身子震了一下,徐来没出声,过了很久,才淡然开口:“你想做什么?”
“我又不是去寻死……”
笑了出来,萧焕接着说:“没关系的,只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她老人家,想见一次罢了。”
“许久……”
喃喃的念着这个两个字,徐来问,“是多久?”
仔细想了一下,萧焕才答:“大约是六年前,还见过一次罢。”
“六年前,德佑二年……”
笑了一下,徐来说,“我就是那年,被教主带回总坛收为弟子的。
说起来……日子过得真快。”
他接着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下棋就下棋,左右是输,我还怕了你不成?”
摸着下巴,他像是想起来什么的补充,“见了教主,一定要夸她年轻,千万别叫‘老人家’这三个字……教主听了,会气疯……”
愣了一下之后,萧焕才笑着连连点头:“我一定记得……”
天空中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落下。
苏州城墙内的某块地方,却挤着团团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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