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仿佛未见,查看着阿诚颈部的伤口。
那里干涸着大量血迹,已经黑,伤口处蚊虫乱飞。
很明显是用物证中那把匕所割。
掰开伤口,喉管处有道极深的裂痕,而在刀口之外,脖颈上还有第二道,只划破了皮肤,未能伤及喉管。
张迁反握匕怼到自己的喉间。
“你可寻到什么线索?”
崔行俭从外头进来,张迁赶忙放下匕行礼:“大人。
阿诚颈部的刀口中间深,两边浅,除了致命伤之外还有一道刀痕较浅,只割破了皮。”
崔行俭顺着张迁所指的方向看去。
“属下怀疑他是自杀。
这把匕乃精钢所制,削铁如泥,一刀毙命绝非难事,若是他杀,何须多划这一刀?”
“不错。
看来阿诚第一刀未能下定决心。
只是他为什么要自杀?”
是畏罪自尽还是被谁逼着自杀?
当时在场的还有晋王和闻皎,得一一过问才知道。
“我们去见见晋王殿下。”
赵铎并不意外阿诚的死,太子要置他于死地,自然不会让阿诚活着。
“本王所说的,都告诉二位了。”
“敢问殿下,那白虎明明已跑不动了,为何您还要再射一箭?”
“日头将落,本王想快些杀了那畜生。”
追到后面,他渐渐失了耐心,也是因此才会在有大树掩盖的情况下射出那一箭。
他争强好胜,又不懂收敛锋芒。
出这个计谋的人,定然是极了解他的。
而且,如此阴狠毒辣的计谋不像是他那个大哥能想出来的主意,恐怕有高人在其背后指点。
“如此,我等的问题便问完了。”
崔行俭起身朝他拱手,张迁也一道起身,二人恭敬地道:“臣告退。”
赵铎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被禁足在这方帐子内,门口是他的亲兵。
这些年还没有一日像这样受桎梏。
若非闻皎作证,恐怕他的处境会比现在还糟糕……
看押她的地方陈设简陋,什么书也没带,只能坐在草席上呆。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闻皎伸长了脖子。
“二位请。”
帘帐被人从外掀开,长身玉立的崔行俭当先迈腿进来。
他腰间环佩叮当,给这安静的屋子里平添了清脆的动静。
闻皎赶忙站起来:“大人,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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