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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扯去束缚我的绳索布条,解下自己的外袍,包裹在我身上,我才看清楚,上衣被顾奉恩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整个背部都露在外面。
北冥皓辰慌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递到我鼻子前,“雪儿,这是太医院新配制的哮喘药,你快试一试。”
掩埋
浓郁的药香充斥着我的鼻息,不曾想,我的神色清明许多,空气像是慢慢回到了我的体内,心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狂跳不止。
我才发现,顾奉恩已经不在房中,慌乱中,他早被押到了院子里等候处置。
过了片刻,我的呼吸终于又有了规律,近侍送进来茶水和新的衣裙就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我依旧浑身无力,像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北冥皓辰依旧拥着我,喃喃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姿势暧昧,我虽然觉得不妥,但确实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心疼万分,“怎么还在发抖,别怕,我在,这次,我一定把他处理干净。”
我也懒得纠结他的“处理干净”
是什么意思,等稍稍有力气了,推开他,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宴会散了吗?我娘该担心了。”
他把我按回怀里,摩挲着我的发,拿起近侍送进来的药膏,我还没反应过来,锁骨处就感到一阵凉意,他细细地小心地,边抹药膏边说,“划出这么大一道口子,顾奉恩好大的狗胆。”
感受到他的怒气,我也不再吱声,他的怒气,是因为我受到伤害还是他太子的权威受到挑战?
他放下药瓶,安慰道,“放心,宴会那边还在进行,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看你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回去,就派了人出来寻你。”
我乖巧地点点头,他在我额头上烙下一吻,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雪儿,今日的事不要声张好吗?”
我心里一凉,果然,在北冥皓辰这里我是可以用来牺牲的,永远不会是唯一,更不会是第一。
见我闷不吭声,他叹了口气说,“今日的事声张对你的名节有损,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语气里有肃杀,但我也辨不明白缘由,只觉得心累,懒得应付,推开他,说道,“是啊,上次因为顾奉恩我就声名狼藉,好不容易这事淡去,再声张,也平白丢了东宫的脸面!”
他见我生气,上前紧紧拥住我,喃喃道,“信我,雪儿,信我。”
不知为何,他语气里竟然有一丝丝忧伤,如果没有刚才说得那一番话,谁不会被这样一个多情的少年郎打动。
半晌,他放开我,对我说,“你自己能换衣服吗?还是要叫宫人进来帮你。”
我摇摇头,抬了抬手,活动活动了脚踝,“我没事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点点头,出了厢房在外面守着。
我换好衣服走出房间,顾奉恩已经被五花大绑嘴巴里塞着东西,看见我,恨不得扑上来,奈何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许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噩梦里都会出现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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