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韩虎今天送粟米才知道她姐姐坐草,可我怎么就今天上午看在我们外邑闲逛?你不在这里守着羽,往我们那边跑干什么?”
这是郑桑甩的黑锅,徐三怎么可能认,当即扯着嗓子尖叫:
“我哪里往你们那边去了!”
“你没在外面闲逛,那这里火盆被褥怎么都没有?现在可是寒冬!
孩子出来就得冻个好歹!
我那侄女还是新妇,什么都不懂,我看模样昨天晚上就发动了,这么久了,为什么韩媪、钟媪都没有请来?!”
郑桑的话同样占理,大冬天的,怎么能让孕妇一个人在草棚里生产?对方还是没生育过的新妇!
几个跟着里正过来的汉子,顿时看徐三眼神就变了,就连里正也眯起来眼看她,表情极为不悦。
被这些视线看着,徐三连忙辩解:
“不是我没干,是家里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了,曲渭服役把家里搬空了一半,我再不去田里挖鼠窝,再过几天家里就要饿死了!”
话说的太夸张了些,不过徐三的确是肉眼可见的穷,知道她家情况的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穷到极致,饭都快吃不上的时候,顾不上孕妇算的了什么呢。
徐三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没照顾好新妇,她看着众人缓和的神色,一拍大腿,继续哭喊起来:
“之前我把该怎么坐草都和羽讲了,我还特地求的神牌挂在门后驱除邪祟,晨时我来时羽好好的,可精神了,都是郑桑你这个疯子!
不是你冲撞了神牌,带进去邪祟,羽怎么会一点儿气都没有?你让我进去看看啊!”
她把一个重视新妇的婆婆演的惟妙惟肖。
两方分邑,头领有血仇,村民们却还没有闹到见面打生打死的地步,是亲戚,又是几十年的左邻右舍,都熟悉,看这模样,态度开始松动起来。
“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个误会。”
“就是,不过总得让婆母照顾新妇吧?”
“是这个理儿。”
里正看着在门口不肯让开的郑桑,似乎是看出来什么,道:
“既然这件事既然是误会,那郑什,就让徐三去照顾羽吧,她到底是生过的妇人,你家那女能懂的什么?别再照顾出事儿来。”
让徐三进去?
郑桑脸色微变。
开什么玩笑!
自己女儿的‘手术’从来经不起半点打扰,一旦出错,就是要命的结果,尤其是现在屋内的模样,任谁看起来都是折磨产妇的酷刑,徐三只要进去,那事态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郑桑维持面上还是平静的模样,脑海中疯狂想着解决办法,该死,韩仲这个老狐狸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麻烦了,她们来的人太少了,真起了冲突,她根本拦不住……
郑桑还没有想出答话,徐三就立刻接上了里正的话茬,唱念做打,势必要把所有的黑锅推到郑桑身上。
“声音呢?韩羽你说话啊!
韩羽?韩羽!”
徐三大喊了几声,间韩羽久久没有回复,气焰瞬时高了起来,对着郑桑吼道:
“郑桑,我家新妇不会已经走了吧?是不是你?你冲撞了神牌,带进去邪祟,害死了我家新妇和我孙子!”
“怎么会。”
里正发白的胡须在寒风中飘摆,说的话是那么的缓和。
“韩羽可是她侄女,哪有姑母会去害自己亲侄女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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