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扯开了厚重的窗帘,推拉窗户打开条缝儿,一股狭裹潮湿水汽的风灌进来,房间才活泛了些。
沈苑也被呛得不轻,忍着开好窗才窜出了门,跟阮泽一块儿站着,边捂着嘴重咳几声,边忍无可忍地笑起来。
顺着记忆往回数,最近一次进这间房,是阮泽取去年放进去的一床蚕丝被。
两个人住着一栋小楼都能搞出这样的重灾区来,沈苑按着阮泽抵在他肩窝的脑物严肃道:“看来常常进行大扫除还是很有必要的!”
阮泽还是吃吃地笑,抱住沈苑的腰不撒手:“你说是不是里面的衣服全都发霉了?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哈……”
沈苑一想刚才里头那股味儿,也跟着又是一阵笑。
他把粘在身上的阮泽拽下来,道:“你去,把书房地毯先卷起来。”
阮泽不同意:“我跟你一块儿。”
“这边晾一会儿我再进去,你就别了,感冒刚好没几天,回头再咳嗽。”
“那我也晾一会儿再……”
“说你听不听?”
阮泽背着手把脑袋一垂:“听。”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阮泽走到了书房门口,沈苑还不喊停,他就同手同脚地继续往前走。
一直到另一边的楼梯口,沈苑才开口:“向右转,下楼拿两瓶啤酒上来。”
他进房间前又加一句:“卷好书房地毯再过来。”
阮泽抿着嘴笑:“知道!”
分头行动时,进度就快了很多。
不会在频率极高的默契对视中莫名笑起来,继而从两个方向靠近,碰一碰手,再搂一下腰,最后阮泽总是忍不住要讨个亲吻的,而这一吻,时间就极速前进,彻底收不住了。
开窗晾了一会儿,房里压抑着的霉味已经淡了很多。
沈苑拉着拖把一路拖一路检查过去,发现是衣柜底部一件羊毛毛衣出了问题,大片大片的青色菌斑落在上面,远远一看就疹得慌,凑近了观察简直要命。
沈苑先不动它,检查过上层的被褥衣物,应该是时间不长,还来不及大面积“传染”
,都只是染了些味道,但是没有跟它一样发霉。
他将拖把靠着衣柜立住,两手抓起数月没人动过的被子抖了两抖,一声闷响,被角扫到对面床头柜上的一盏夜灯。
它歪了两下之后倒头栽了下去,竟然连带着床头柜也跟着倒下,抽屉在一片哗啦啦的动静中掉了出去,沈苑目瞪口呆地看着,仿佛一副多米诺骨牌。
他不着急去收拾残局,而是先把床单被套都拆下来堆到门口,席梦思床垫被他折了三折立在墙角,两个鸭绒枕和光秃秃的被芯则被叠整齐了摞在床头柜上。
准备等哪天出太阳,就晾到车库门口好好地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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