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透着几分凝重:“不知,师尊其实也不似我们表面看上去那般无情,不过如今这种局面比较难说。”
我斜了一眼常笙,有些不服气道:“师尊这样都不叫无情?怎样才叫无情?”
常笙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无奈地笑了笑,扶着我腰侧的手轻轻拍了拍,带着些许安抚之意:“你呀,一遇到墨梵的事情就会变得激动,我没有替师尊辩解的意思,只是清魔池被毁之事,让我看到了师尊另一面,他似乎做了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嗯?”
我挑眉看向常笙:“什么意思?”
常笙低下头在我耳畔低语:“清魔池正是师尊本人所毁,他终究是看不得墨梵被清魔池所侵蚀。”
我瞪大眼睛,震惊不已:“这么说人界变成神魔炼狱,妖魔肆无忌惮横行,师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常笙叹了口气,嗓音微沉:“算是!”
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师尊,缓缓道来:“其实,这对一心维护正道的师尊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事,毕竟是因他动了恻隐之心而造成后续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因此只要墨梵行不义之事,他的愧疚与痛苦就会更深一层。”
我微微皱了皱眉:“这便是你一直没告诉我清魔池被何人所毁的原因?”
常笙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抱歉!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此事涉及到师尊与捉妖界的隐私,我只能将查到之事暂且压至心底。”
我摇了摇头,握住常笙附在我腰侧的手,温声回应:“你我之间何须道歉?你有你的顾忌与难处,我又怎会不理解?”
常笙将手从我手掌里撤离出来,反压着我的手背,嗓音温柔的回应:“嗯,你说得极是,你我之间无须言谢与道歉。”
我点了点头,不打算过多纠结此事,抬眸看向墨梵与师尊,这才发现墨梵正不紧不慢地走向梧桐树,而师尊则全神贯注盯着墨梵的一举一动,俊逸地脸上透着担忧与戒备之色,很显然他对墨梵之后会怎样行事心里有些没底。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师尊如此不安的一面,长久以来他都是处事不惊,温和从容,似乎没什么事能波动他的情绪。
但是,墨梵每次出现几乎都能让他动怒与痛心,原本淡然自若的行事作风也会有所偏离。
只是,哪怕我已经知道师尊并不是独善其身,也深受情劫之苦,我还是认为相对于墨梵所受的情伤来说,他这点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承认,我比较偏心墨梵,那也是因为墨梵所受的情苦我全看在眼里。
而师尊除了为墨梵毁掉清魔池之事,其他所作所为都令墨梵极为寒心,他甚至从未信任过墨梵,无论每次出现什么祸乱,第一反应是来质问墨梵,而不是选择去相信墨梵。
这点怕是墨梵最恼怒师尊的地方,也是我对师尊没有产生同情的原因。
在我的认知里,既然心仪一人,就应该信任对方,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但凡遇到困难与险阻,两人理应共同面对,携手并进,方能披荆斩麻,排除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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