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画的事不提,孙五爷又聊了几句分红的事,语气平缓:“祝嗣明的画难摹,一幅画八两;若有沈淮赞、周秉山未面世的画,我给你一幅五两。”
找到了程家,撒大笔银子探路的时候,已经过了。
贺山月并不在意是八两还是五两。
孙五爷转头拿张写好的契约:“没什么问题,就先签契约吧。”
贺山月认真逐条看款项,其实也不算太冗,拿起笔签了名字、摁了手印。
孙五爷身后的小厮,百无聊赖地低头拿脚踢石子。
贺山月签完字,又拿起契书,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身后突地传来一阵猛烈挣扎的衣料摩擦声和闷在口腔的“唔唔”
,紧跟着便有护院拖了个瘦削苍白的小子往,另一个护院跟在后面端了个火盆,从翠竹围拢后疾步走过。
火盆中,炭火出蓝绿色的焰,内焰外包裹橙红的火。
贺山月拿契书的手微微一滞。
孙五爷敏锐地注意到,顺着贺山月的眼光看去,下一瞬,手在袖笼里撇了又撇,做了个“快走”
的手势。
伸手端火盆的人脚下飞快。
贺山月垂眸将契约递给孙五爷:“没别的了,就是时限上或许还需宽限几分,程家路多且绕,日头上,我不敢说定数。”
孙五爷颔:“那是自然。”
贺山月辞了孙五爷,脚步刚踏出苍竹围拢,孙五爷身侧的小厮嘟囔一声:“咱们头挨头、脚挨脚碰六七年了,吃喝拉撒都在一处的做个生意还签契约,好生疏啊“
孙五爷继续舂孔雀石颜料:“只有这么办,她才肯放心。”
初见贺山月,是在大雪天金陵府的一处背街巷。
杂耍的游人拿泛灰白的油布搭棚子,锣鼓喧天,镲声唢呐声攀附交融。
棚子里无非是些夺眼球的玩意儿,要么是头大如翁、腿脚却像婴儿的罐子人,要么是身上沾满猴子棕毛的小倌鱼,都是些奇闻马戏。
小老百姓日子过得苦,只能用更稀奇残忍的玩意儿当快乐的解药。
其间,杂耍团主扯出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脸颊和嘴唇都涂得红彤彤的,脸上胡乱抹了粉,白得像个鬼。
小姑娘旁边放着个烧旺的炭盆。
杂耍团主撬了块同样红彤彤的圆圆小小的木炭,扯着嗓子笑:“给大伙表演个口吞落日!”
杂耍团主别开小姑娘的嘴巴,拿长长的铁架子又快又狠地塞进了那姑娘的嘴里。
围观的众人出齐刷刷的笑声。
往日,他是不肯这些的,本身从三教九流滚刀肉一样爬出来,这些苦难对他而言,就像林中的鸟,水里的鱼,地上的草和天老爷落下的雨,普通、平常、了无乐趣。
可破天荒的,那一天,他脚步停下了。
烧红的圆木炭被塞进小娘鱼的嘴里,擦掉那些红彤彤的鲜艳的着色,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的五官和骨头都非常漂亮,整张脸仰着像一扇精致的十二幅折扇。
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如今却头高高仰起,嘴巴张得大大的,下颌骨被捏开,像一副错开的积木。
整个人狼狈、破碎、死寂又疲惫。
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明亮得可怕,如同一尾游进浅水坑的漂亮的鲤鱼,一旦给她尾鳍触底的机会,必定跃升,向所有人展示她光的鳞片和弯刀一般的背脊。
他被这双眼睛莫名拖住步伐,一直等到这可笑的“口吞落日”
结束,来到后场,寻上话事人:“那个口吞落日多少钱?”
话事人像等到了识货的冤大头:“她呀,她漂亮着呢!
现今是没长大,等长开了,我卖到窑子里,至少这个数——”
话事人比了个巴掌。
“五两?”
他明知不可能,偏偏故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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