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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转身进屋,“你不能……”
“听说你弹得很好。”
周煜回到沙发上坐着,摆出欣赏的架势,“要是我彻底聋了,这就是我最后听到的曲子。
也不错。”
“你瞎说什么?”
万静纯也走到沙发边,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拉起来,劝道:“快点回家吧,很晚了。”
周煜不动如山,抽出手臂,反抓住她的手腕,声音软了几分:“我想听。”
他越来越用力地抓着她。
万静纯忽然才明白,他厌恶钢琴,痛恨自己作为钢琴家的宿命,怀着无比矛盾的心情在这条路上前进。
却也比谁都害怕,自己真的再也弹不了钢琴。
他已经咬牙走了这么远,遇见了许多人,得到了许多东西——哪怕不是真心想要。
现在让他回头,和砍掉他半条命也没有区别。
“……好好好,我弹就是了。”
她故作轻松,伸手使坏,要把他的耳罩抽走。
他下意识抬手去拦,两人的指尖就这么浅浅交迭,温度在一瞬交融。
万静纯急忙缩回手背在身后,因刚才温热的触感呼吸一滞,慌乱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煜也是一愣,而后微微低头,自己取了耳罩,抬眼看她:“弹吧,我听着。”
万静纯以一种从未预料过的心境,弹起这架令她羡慕的琴。
她没有告诉周煜,自己考试时弹的是第二钢琴,主要负责伴奏部分。
虽然她练过几次独奏版本,却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弹好。
出乎周煜的意料,万静纯把这首曲子弹得很温暖。
湖水的涟漪不再是纯粹的碧色,而染上了夕阳温柔的暖光。
天鹅并不总是引颈翘望还未到达的彼岸,也偶尔垂下目光,欣赏水面破碎的倒影。
在至柔至美的音色中,湖光闪动,水草摇曳,天鹅优雅地滑行,追觅难以言状的某些事物。
明明游离于人间,却也处处是俗世所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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