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蒋青折,身居要职,本应尽忠职守,辅弼社稷,却心怀诡谲,虐杀无辜百姓,视生灵如蝼蚁!
其暴行灭绝人伦,践踏国法;公然贪污枉法,私囊饱满!
今已着大理寺详查其罪证,证据确凿,着刑部即刻将罪臣蒋青折收押天牢。”
厉云澜合上圣旨,大步而来,目光扫过蒋府颤颤巍巍跪坐一地的下人,又道:
“圣上有令,三日后,押赴刑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蒋府侍卫以死尽忠,府内死伤无数,厉云澜心系棠茵,特率精兵向后院而去。
彼时蒋青折已酒醒大半,奈何四肢无力,只能任由士兵架在刀下,他眼中充血,赤红双目死死盯着棠茵,如泣血泪。
“棠茵姑娘!”
厉云澜疾步而来,不知是否无意,挡住了蒋青折看向棠茵的视线,宽厚的肩膀严严实实护她在怀。
他单手擦去下颚即将滚落的血迹,怕惊到棠茵,刻意放缓了语调:“姑娘如何,未伤到吧?”
“无碍。”
棠茵柔柔一笑,似是被这火光和尖叫声吓到了,面上落了几分苍白。
厉云澜宽厚的手心按在她肩头,男人专有的火热温度,隔着一层衣服料子传了过去,有他安抚,棠茵的状况看起来比刚才好了许多。
见到此景,马文德看看已成败犬的蒋青折,对棠茵跪地叩,在火光冲天之中试探着唤了一声,“夫人…夫人救命啊!
奴才一片忠心,望夫人看在过往情分,留奴才一命。”
棠茵欲开口,厉云澜率先反应过来,命人将马文德堵上嘴拖了下去。
他向棠茵解释:“棠茵姑娘有所不知,这奴才也是害您娘亲的凶手之一。”
棠茵眼中噙泪,竟是两眼一翻晕在了厉云澜怀里,那接二连三的求饶声自是不用再听了。
看着棠茵在风中飘荡的衣角,蒋青折面色更为青白,一时恍然。
他思尽种种过往,始终想不通为何棠茵要与厉云澜勾结,置他于死地。
他如此疼爱怜惜棠茵,以正妻之礼相待,又承诺让她腹中孩儿为蒋家唯一嫡子。
她还有什么不满?!
厉府书房。
厉云澜展开桌上证词书信,为棠茵梳理棠家大火的起因。
“……除去蒋青折,马文德和瑾秀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你娘亲死得,实在是凄惨。”
马文德承棠茵恩德,起初是有帮衬之意,也确确实实将银子给到了妇人手中,可瑾秀贪婪,为分银钱故意向棠家幼弟告密,才有了之后幼弟变本加厉讨要钱财,愈沉迷赌博的事。
蒋青折和铭瑄一样,两人暗中推波助澜,断了棠茵的后路,让她无所依托,只能受困于宅院之中,做那笼中鸟雀。
“多谢小侯爷告知。”
说罢,棠茵无声垂泪,如雨后海棠,凄婉楚楚。
厉云澜为棠茵拭去眼角挂着的泪珠,又将如今局势说与她听。
“太后听闻你有身孕,这才松口让圣上捉拿蒋青折归案。
她想让你进宫养胎,可圣上担心蒋家会去母留子,东山再起,便托我照料棠茵姑娘,在厉府暂时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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