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折拒了铭瑄的要求,一路快马加鞭回到蒋府。
他一身酒气,面色青紫,吓得仆人纷纷退让。
棠茵从温暖的怀抱被甩到了床榻上,没等蒋青折开口,倒是先制人喊起了痛:
“啊妾身的脚似是受了伤,大人给妾看看吧。”
她自称“妾身”
,便是认定了自己的身份,让蒋青折别再为铭瑄求娶她的事,什么莫名其妙的无名之火。
蒋青折听到这柔声细语,火气也小了几分,亲自褪了棠茵的鞋袜,帮她查看伤口。
棠茵理所应当地抬起脚腕。
侍奉在侧的丫鬟们倒吸一口凉气,个个偏头过去不敢再看。
蒋青折对待下人都是打打杀杀,每次亲昵都是要见血的。
可等来等去,等到了蒋青折的吩咐:
“去,拿了舒痕膏来。”
舒痕膏?
那可是贵妃娘娘特意给大人准备的,怎么可以给一个卑贱的妾室去用!
棠茵不知舒痕膏什么来头,看这些丫头吃惊的反应,想来是个祛疤的好东西。
她任由蒋青折为她服侍,并无感到任何不妥。
铭瑄求娶一事本就不怪于她,她生得美貌,从小到大,自有大片男子追求在侧,铭瑄不过也是其中之一,棠茵对他没什么特殊想法。
男人起心动念,还能怪她容貌惊艳不成?!
简直倒反天罡!
蒋青折叫了大丫鬟送来膏药,熟稔地挤出一些,指腹轻揉白色膏体,细细擦在棠茵的脚踝处。
白嫩如玉的肌肤上,那抹碍眼的红痕被缓缓盖住。
蒋青折边涂边道:“可是痛了?”
棠茵面上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微微点头:
“痛的,但我不怨大人粗心。”
看她多体贴,不怨他蒋青折“粗心”
摔碎了酒杯,害她白白受了伤。
“哦?”
蒋青折动作一停,冷冽如霜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兴味,“听这口气,是在怨本官鲁莽了。”
棠茵懒懒地倚在他心口,语调漫不经心,悠然道:“妾身怎么敢。”
她打量着蒋青折凌厉又带着病气的侧颜,脑海中想到了铭瑄那张潇洒俊逸的脸。
要说长相,铭瑄和蒋青折各有千秋;要说人品,两个都烂的要死。
一个视人命为无物;一个看似深情当众求娶,实则并不考虑她的处境,直将她往火坑里推。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官人贵族,她只是一小小婢女。
棠茵一番审时度势,趁着蒋青折醉酒不清醒占有欲爆棚,故意说了些好话,让他愧疚心疼。
果然,蒋青折对她正在兴头上,亲自涂药,好言相哄,一切都由着她,直叫丫鬟们看呆眼。
得了青眼,棠茵隐藏在灵魂里的小性子便冒了出来。
这人让她疼了一路,轻飘飘的“可是痛了?”
就想打她,未免也太抠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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