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征高坐龙椅,垂眸看着阶下群臣,末了,目光落在了刘冠蕴身上。
画舫上筝曲悠悠,暗香浮动。
高瑜左拥右抱揽着妩媚女子在怀,神情无比惬意。
他就着端来的酒杯一口饮尽,哼笑道:“这世上确实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
也没有用权做不到的事情。”
坐在他下方的年轻道士神色寡淡,眉眼清冷,闻言道:“施主超脱不去生死。”
高瑜不置可否:“你们道教不是不讲来世,只求今生?”
“明性悟道,是谓我真。”
“玉生道长颇爱讲些神神道道的怪言怪语,”
高瑜随便在一侧的女子脸上亲了口,敞着衣襟,模样十分不正,“但你讲再多,也还是改变不了本王的想法。”
纵然他这样放浪形骸,玉生道长的神情还是不为所动:“贫道字字句句,为的是求真悟道,本心澄明。
施主听与不听,信与不信,皆不在此范围中。”
高瑜道:“呵呵……本王就是欣赏玉生道长这一点儿,装得清高,其实只是还未遇到让道长动心的事物。
等真的遇到了,什么求真悟道,什么本心澄明,都变成了笑话。
人嘛……满足自己的欲望才是上道。”
“凡人欲望,是人之常情。”
“那道长说说,世上可有天意?”
“信则有,不信则无。”
高瑜又是几声笑:“这话从一个道士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更古怪了。
不过就算这世上有天意,那天意也该擦亮眼睛,站在本王这一边。”
“本王是命中注定的皇帝。”
高瑜攥手成拳,沉声道,“本王会得到一切。”
晴光正好。
纵然只是在茶楼见面,梁尺涧也未忘规矩,赠来一支毛笔。
“梁某两袖空空,实在是送不出贵重的,”
梁尺涧含笑道,“还望霍兄不要嫌弃。”
霍皖衣拿起毛笔端详片刻道:“梁兄所赠,哪怕只是一根青草,那也是重礼。”
“哈……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话虽如此,可我与霍兄相隔却没有千里之遥,送青草也能算作重礼?”
霍皖衣道:“礼物不在贵重,心意到了就行。”
梁尺涧轻笑一声:“若我早些时日与霍兄结识,那前些时候遇见的烦心事便都不会有了。”
“梁兄实在抬举我了,”
霍皖衣将毛笔放好,“与我做朋友的人,十个里有八个会后悔。”
“那不是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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