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灰雾被青黑色的触须轻轻托起,淹没在雾海的蠕虫从睡梦中醒来,慵懒地舒展着自己的肢体,翻了个身。
这些半透明的虫子搅动着盖在身上的薄薄雾气,然后又快速的抱团,彼此纠缠,模拟出人的模样。
“诡秘之神”
睁开稀松的双眼,睡眼惺忪的瞧着穹顶上的深红星辰,猛地打了个颤。
“我做梦了?”
祂很少做梦,在仓促成神后更是如此,或者世界上所有的神明都是这样,因为祂们的梦本身就是一种象征,一种抽象的对未来的预见。
“诡秘之神”
盼顾四周,发现自己并没有从梦境中苏醒,祂依旧躺在具有旧日风格的医院病床上,在自己的独立病房里,外面是来来往往看不清面貌的医生、护士,窃窃私语的声音一直都在。
梦中梦“诡秘之神”
觉得有些稀奇,祂精神病这么久,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梦中梦这种情况,但以往都是和祂凡人时期的生活相关,这是头一次梦到了第四纪那些无聊、乏味到不行的时光。
兴致缺缺的“诡秘之神”
摇了摇头,拖动着被触代替的双腿,苍白到有些透明的拨开没有闭合的窗户,欣赏起了窗外的白云。
这是祂的日常消遣,也是祂最喜欢,最能感受到平静的时光,这对祂来始终奢侈。
因为一些不可言的缘由,祂想要享受平静很困难,比如
比如现在“诡秘之神”
灵敏到吓人的直觉使祂侧过了头,双眼微眯看向了病房门口。
厚厚的毛玻璃上,一个相对清晰的白大褂身影抱着一团灰白色的“棉花糖”
,驱散了喋喋不休的医生、护士,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实话,自己把自己关在这里的“诡秘之神”
根本没有人来探望过,只有上次借着自己给自己开的探风会,才见到了几个比祂不知道多少岁的活人。
祂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道,“请进。”
门外的白大褂推开了门,一举一动都很有礼貌,标准的像是器人。
他的脸也是模糊的,但好歹能看清是有着一头金发,还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久不见,你恢复的不错。”
“诡秘之神”
突然有些后悔放这家伙进来了,祂想不通这家伙从哪找到联络自己的方法,如果自己的记忆没记错,祂那个天天带着单片眼镜皮的侄子才是bg吧?
所以在没想通之前,祂选择闭嘴。
“我见过你那个神降容器了,”
白大褂显然没有“诡秘之神”
这么丰富的内心情感,甚至一上来就扔了个炸弹,“他误入了0-0的剧本,黑夜在他身上投注了相当的注意力。”
“诡秘之神”
皱着眉点了点头,有意回避道,“你打算谋求0-0了?”
祂尝试着从床上站起来,“我应该起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趟,明明是世界上现存最顶级的心理医生,结果自己却是最疯的几个精神病之一,你不觉得讽刺吗?”
白大褂好心伸出了援,然后离“诡秘之神”
耳边更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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