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此刻解释道明,只怕两相尴尬。
方幼眠索性把话都给噎回肚子,点头,“多谢夫君体恤,我记下了。”
下次不出来接他就是,原本她也是不想动的。
喻凛归家,她还没歇息,总要做个样子起身去迎迎,免得被有心的小丫鬟看见,将来传到崔氏的耳朵里,说她不尽妻子本分,伺候夫君,仗着老太太撑腰作威作福。
这次崔氏吃了一个下马威,又受到了责罚,心里的气憋着没地方撒,按照她的性子,等解了禁足,定然要找她的事情出出气,方幼眠不得不事事留心,免得被崔氏给抓了小辫子,好一顿作。
本来葵水来的这几日,身上很乏累,走动也很不舒坦,喻凛善解人意,她受了他的好就是,总归是有益于自己。
见她仰起玉面,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顿了片刻还是没有说,欲言又止般憋了回去,只跟往常一样点头,寥寥几语客套话。
喻凛眉心微动,“”
莫不是他方才的话声强调重了?
常年游走于官中,他只惯常与巧言令色的朝官打交道,那些人都是滑溜的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练就一副不威自怒最好对付。
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女子相处。
对于那些常年想要与他套近乎的世家贵女们,喻凛多是冷处理,亦或是敬而远之。
要说起女子,接触最多的,除却家中长辈就是家中小妹了,介于喻初那个娇蛮的性子,更要拿出兄长的威严镇压,故而他也是常年冷着一张脸。
可要对上他眼前的妻子,喻凛生平第一次不知该以何形色面对。
他对她了解甚少,只知她样貌生得很好,话着实太少,人的性子又过分安静,规矩得叫人束手无策。
方氏这样其实是很好的,可他心中总觉得很不得劲。
至于为何,道不清缘由。
或许第一次遇上这样性子的姑娘,偏偏又是他的妻子,故而生出这奇怪的心绪。
略略思忖片刻,她既胆子小,日后与她说话,还是尽量温和些。
眼下也不好再多余解释什么了,喻凛抬脚往里走。
方幼眠张罗着小丫鬟跟他的随从交接,预备沐浴的用物。
收拾好一切,很快又回到了榻上。
还是跟昨日一样,她睡里侧,喻凛在外,两人同榻共枕的第二日,相较于昨日,他已经能够渐渐适应身侧有个人。
不知她如何,可还会心生忐忑与害怕?
今夜的方氏似乎无眠,虽说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趋于平稳,可喻凛还是能够知道,她没彻底入睡。
半个时辰过去,察觉到她还醒着,喻凛张口问她,“有心事?”
方幼眠觉得奇怪,还以为喻凛是在梦呓语了?
她不认为喻凛是在跟她说话,不回答。
男人侧头看过来,在昏暗的视线当中锁定她的脸庞,“”
安静的帐内,他出的动静明显,加之眼神强烈,方幼眠想要忽视都不能了。
她又不想对上喻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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